做了这么多的事,早就累了。早点睡吧!”进了屋里,岳宝华疼惜地说。
岳宁和爷爷一起上楼,岳宝华送她到门口,岳宁说:“爷爷晚安。”
“晚安。明天早上八点,去吃猪脚河粉。”
“好的。”
昨天她豉油鸡里放猪脚,阿明说附近有一家老牌的河粉店,只做早餐,里面的卤猪蹄也超级好吃。
勾得岳宁的馋虫起来,爷爷说明天早上带她去吃。
岳宁进了屋,看着一屋子的粉色,床上是她刚才换下来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那里,她把衣服收进粉色镶边的衣橱。
一样被家长等门,上辈子她大学暑期在家里的酒楼做事,晚市结束,深夜路过便利店,进去买一杯咖啡,喝上两口再回。到家,她妈就会追问她这几分钟去哪里了,自己说买咖啡,她妈开始叨叨家里有咖啡机,有多好的咖啡豆,为什么要去喝
那种垃圾咖啡?
其实咖啡否好喝不重要,自己只想在深夜,能在累了一天之后,逃避几分钟。
粉色背后的情意不一样。自己要认识清楚。
岳宁从衣柜拿衣服,顺带打开了电视机,夜深人静了,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一档访谈节目,两个穿着西装戴着领结的老男人,手里拿着红酒杯,闲适地坐在沙发上,中间则是一个妙龄女子,端庄地坐着。两个男人轮番盘问妙龄女子。
岳宁洗漱后,上了床她想拿开那只米妮,想要扔到脚边,到了手里突然又不想扔了,就让它陪着自己吧!
电视里两个老男人敢问,那个妙龄女子也敢答。主持人问她脚踏两条船,不分先后给两位富豪做情妇有什么感受,问她到底更喜欢哪一个?
女子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说:“都不是靓仔,当然是更喜欢大方的哪一个啦!”
岳宁只能说:牛!真牛!
看完这档节目已经是午夜,岳宁关了电视机,倒头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像是爸爸在亲吻她的脸颊。
“囡囡睡着了?”这是莫伯伯的声音。
爸爸笑了一声:“顽皮了一天,累了,睡得像小猪。”
下乡改造的人当然不可能一个人一间房,他们父女俩和莫伯伯住一间。
伯伯过来低头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拿起爸爸正在钉扣子的衣服。
春梅婶也有一大家子的衣服要做,她帮忙裁剪,帮忙做好,扣子扣眼,爸爸会拿回来自己做。
“你嫂子来信,跟我说小颖生日,她想给孩子做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最后想想只能作罢。”莫伯伯幽幽叹了一声,“囡囡这样的年纪,就该穿着粉色的纱裙,戴着粉色的蝴蝶结,抱着洋娃娃。要不然长大了,总有遗憾。”
“莫哥,你这个资产阶级的享乐主义又开始了。”爸爸手里是一件蓝色布料的倒穿衣。
莫伯伯在她身边坐下:“志荣啊!如果社会主义的老百姓一直很穷,女小囡穿不起粉色的连衣裙。这样的社会主义有意义吗?我和你嫂子回来还有意义吗?我们......”
“哥,哥!别说了。”爸爸连忙制止莫伯伯再说下去。
莫伯伯果然不说了,他看着她说:“希望囡囡的囡囡能穿上粉色的小裙子。”
“会的。”爸爸咬断了线头。
这个梦并没有让岳宁醒来,她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
岳宁掀开被子,去开门,岳宝华在门口。
岳宁打了个哈欠,转头看闹钟显示早上七点,她说:“爷爷不是说好八点去吃猪脚河粉吗?”
“君贤少爷打电话来,你和他昨晚一起去吃饭,上了报纸了。”岳宝华愁容满面地说。
岳宁捏了捏眉心,看完午夜访谈节目,已经下半夜了,她还没睡舒坦。
“等我换衣服,我马上下来。”岳宁挠了挠头,关门回房间。
她把爷爷关在门外了?不妥!要转回去开门。不对,她要换衣服。那就让爷爷等一等吧!
岳宁换了衣服,刷牙,洗了一把脸,整个人就清醒多了。
不就是上个报纸,乔君贤也真是的,爷爷更是大惊小怪。她打赌,爷爷肯定还在门口。
岳宁拉开门,见爷爷果然在门口,她笑了一下。
岳宝华看她现在还笑得出来,叹了一口气,等下看到报纸,她就知道麻烦了,港城狗仔的笔,可以逼死人啊!
岳宁跟着爷爷到他办公室,见桌上有一张报纸,报纸拍的是乔君贤的侧脸,自己刚好凑过去跟他说话,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在贴脸亲他。
图上标题:“牧羊女拿下白马王子,十六层高楼贴脸狠啜”
岳宁再往下看去,还有一张小照片,是他们俩在海边牵手。
短短的百来字正文,写昨晚乔君贤开跑车带她进酒店吃饭,两人说笑中,她起身贴乔君贤的脸亲。乔君贤被亲得很高兴,还时不时地给她递吃食,饭后两人去海边手牵手散步。文章倒也没什么恶评,就说如果她嫁入乔家也算是灰姑娘和白马王
子的配对了。
以岳宁上辈子概念里的港媒,这也太收敛了,上辈子她来港参加活动,港媒起标题“鸭女王抵港,港鸭浑身颤抖”,文章里还说她会亲手给鸭子做马杀鸡。
就这?太小儿科了,岳宁笑了一声:“随便他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