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郡主品阶的霞帔便完美了。
云南王带着儿子骑马先行,程亦安陪着夏芙坐在马车,马车从西安门入宫,停在棂星门外,进门往东面走,有一条长长的白玉石桥,便是玉河桥,从玉河桥进承光殿,再往北过太液桥,便抵达广寒殿了。
此时正是各文武官员与内外命妇入宫之时,桥上人来人往,相识的或结伴同行,或驻足攀谈,却因人多,也不敢久留。进了棂星门,程亦安便没跟云南王夫妇一道走,她与母亲生得太像了,母亲有意避嫌,让她留后几步。
眼看夏芙和云南王进了承光殿,程亦安这才往玉河桥去,行至半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久违的嗓音。
“安安!”
这不是长公主吗?
程亦安顿时大喜过望,立即回过眸,果然瞧见长公主由两名女官簇拥行来,
“殿下,您何时回的京城?怎么不遣人知会我一声,我好去府上迎候您。
长公主搭着女官的手臂,立在那儿等她过来,轻轻哼了一声,
“你如今有了干爹干娘,哪里还记得本宫,本宫就算知会你,恐你也没心思过来。”
完了,这是吃味了。
过去长公主也曾想认她为干女儿,怎奈她担心爹爹不肯,予以拒绝,结果趁着公主不在,就认了云南王府。
程亦安暗叫不妙,立即过去赔罪,
“殿下,此事有缘故,还请您听安安解释。
长公主目不斜视往前方上桥,不恁道,“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你一定要说是皇帝为了拉拢云南王府,便让你亲近王妃是吧?”
言罢她驻足,还是很不解气地揪着程亦安的小脸蛋,“安安小丫头,这干爹干娘是能随便认的吗?本宫都舍不得让你给我磕头,如今你却要去给别人磕头?等着,宴席过后,本宫寻皇帝,让你辞了这份干亲。”
程亦安疼得撅起小嘴,“殿下,您饶了我吧。”
却知道这是不据实已告不成了,于是便替上另外一位女官,搀着长公主往太液桥去,一面吐露真情,
“殿下,此事我只告诉您,您万不能宣扬出去,那云南王妃是我母亲,因着这个缘故,我才认干亲的。”
与其等长公主去问皇帝,还不如她主动交待,这事?不住。
长公主果然愣了好半晌,“有这样巧的事?”
程亦安便将云南王府救下母亲的事告诉她,长公主默了片刻,
“倒是个可怜人。”
随后便往前走,没有再提。
程亦安摸不准长公主的心思,虽说长公主言之凿凿放下爹爹,却也不知她对爹爹曾经的女人是个什么态度。
娘亲如今改嫁云南王府,公主当不至于为难她吧。
行至广寒殿,里里外外的朝臣女眷均起身行礼,内侍恭敬引着长公主就席。
广寒殿的正殿比奉天殿正殿还要大,正中搭着一座戏台,用白玉石柱为栏,左为文官,右为武官,而文武官员后方各挂着一方珠帘,安置各府上的女眷。
今日因有外宾,东面的客席便给了各国使臣,本国文武官员则依照品阶坐西面。
其余皇室宗亲则列坐上席。
蟠龙宝座左右各设太后与皇后之席,下有三层台阶,其一是太子和宁王之席,往下便是长公主和云南王府,最后一阶则坐着其余皇室宗亲。
程亦安进殿第一眼往上首云南王府的席位一望,果然瞧见云南王带着母亲坐下了,二人身后坐着二少爷沐勋。
环视一周,看到了陆棚生与几位都督,各部尚书也在,却唯独不见礼部尚书孔云杰和爹爹。
程亦安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这样的场合,爹爹肯定是要来的。
长公主迈开两步不见程亦安跟来,扭头却见小姑娘打算绕侧面去女眷席,把她叫住了,
“安安,你今日随我坐。”
程亦安已发现二夫人等人坐在陆家女眷席,打算过去,听了这话,愣住了,
“殿下,不合适吧?”
长公主面无表情道,“本宫说合适就合适。”
程亦安看了一眼引领的司礼监秉笔,这位秉笔苦笑一声朝她颔首,程亦安只能跟上了长公主,长公主于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程亦安坐上了第二层台阶上的高位。
长公主毕竟不是第一次“掳”程亦安。这样的情景,百官显然已习以为常。
陆栩生看了一眼路过的程亦安,程亦安朝他眨眨眼。
陆栩生喝了一口茶也没吱声,长公主在江南承诺过不会教程亦安学坏,他就不再插手二人往来。
长公主上台阶时,云南王一家已起身。
云南王对着长公主拱袖一揖,
“长公主殿下大安。”
长公主牵着程亦安来到夫妇二人跟前,朝云南王欠了欠身,
“多年未见,云南王风采依旧。"
平平打过招呼,将目光移至夏芙身上。
这一下目光停留地有些久。
云南王不知长公主与程明显那段旧事,所以对于她打量夏芙,略有好奇。
程亦安手心都出汗了,却是一动不敢动。
夏芙并不在意长公主的打量,她眼神落在长公主拽着女儿的那只手,定了片刻。
长公主打完夏芙,视线再度调向云南王,颔了颔首,便绕 -->>
68、第 6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