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多喝了几碗茶,睡着睡着就被憋醒了。
解了手,阿渔似乎也没那么困了,叫丫鬟们进来伺候。
“夫人怎么不睡了?”宝蝉笑着问,“五爷还嘱咐我们别打扰您呢。”
阿渔奇道:“五爷回来了?”
宝蝉一边帮她擦手一边道:“是啊,您躺下不久五爷就回来了。”
阿渔更奇怪了:“那他现在在哪儿?”
宝蝉猜测道:“没听五爷说,应该是在前院吧?”
阿渔让她去打听打听。
宝蝉去去就回,道五爷确实一直都没出门。
阿渔觉得不对,去前院找徐潜了。
徐潜人在书房,正在练字,听说小妻子过来了,徐潜手上不停,叫吴随请她进来。
阿渔挑帘而入,见他果然一身家常袍子,不禁问道:“母亲不是让你出门去探望老兵吗?”
徐潜看她一眼,随口解释道:“今日置办礼品,明日去。”
原来如此。
说话间,阿渔已经走到了徐潜的书桌旁,低头去看他的字。
徐潜顿笔,观她神色,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阿渔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道:“我以为您出门了才睡的。”
徐潜盯着她微红的脸,声音冷了下去:“觉得困倦便睡,我在与不在有何干系?我自有事做,不必你陪。”
都是夫妻了,她何必与他客气?他又不是需要她招待的客人。
徐潜很不赞成小妻子对他的态度。
阿渔却被男人责备的语气弄懵了,好好的,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她悄悄抬头。
徐潜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血丝。
大手攥紧笔杆,徐潜继续写字,淡淡道:“我要练字,你去休息罢。”
面对这样冷冰冰的逐客令,阿渔便是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了,委屈离去。
午饭时,徐潜派人来请她去前院吃。
宝蝉将主子送到前院厅堂门口,便识趣地守在了外面,夫人嫁过来已有三个月了,她们也都摸清了五爷的习惯,五爷喜欢与夫人独处,不喜丫鬟们在旁边站着碍眼。
阿渔单独跨进厅堂,见徐潜神色如书房中那般严肃,阿渔的心弦便绷紧了。
她大气不敢出地坐到了徐潜下首。
余光中见徐潜拿起筷子了,阿渔这才也捡起了自己的,视线投向桌面。
摆在她这边的都是她平时爱吃的菜,只多了一道枸杞红枣乌鸡汤。
阿渔愣了愣。
这汤是养气补血的啊。
徐潜见她对着汤发愣,解释道:“你身子虚,这汤专门给你炖的,多喝点。”
男人的声音并不温柔,可话里全是对她的关心。
阿渔一下子湿了眼眶。
他一直冷或一直温柔或许都没什么,冷漠之后突如其来的温情却叫人松了口气又深感委屈。
阿渔偏头掩饰泪水。
可徐潜已经看见了,他惊道:“为何哭?”
阿渔装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拿出帕子擦拭眼角,有什么话也得等擦干了再说。
徐潜却等不及,走过来单膝下蹲在她身侧,盯着她微红的眼圈问:“是不是很不舒服?”
阿渔瞧他一眼,蹙起眉头:“什么很不舒服?”
徐潜的视线便移到了桌子下面。
阿渔:……
又让她喝补血的乌鸡汤,又看那里,这暗示也太明显了。
她面上飞红,一边侧过身背对他一边恼羞成怒道:“大白天的,你胡说什么呢。”
徐潜看出来了,小妻子没有不舒服。
“那你为何哭?”徐潜重新回到椅子上,不解地看着她。
阿渔扭头,委屈道:“你上午冷冰冰地赶我离开,现在又装模作样关心我做什么?”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谁受得了?
徐潜诧异地看着旁边的小妻子,他何时赶她了,还冷冰冰地赶?
仔细回想上午的一切,徐潜终于明白了原委。
他无奈道:“我不是赶你,是劝你回去休息,你眼里都有血丝了。”
阿渔目光微闪,再回味下,确实也可以这般理解他那时的言行举止。
可……
阿渔还是怨道:“那你好好说话不行吗,你当时的脸色,换谁都会认为你在教训人。”
徐潜还想辩解,小妻子突然委屈地瞪了过来。
那杏眼湿漉漉的,瞪得他的心都要跟着一起湿了。
“好,是我语气不当,害你误会了。”咽下无谓的争辩,徐潜当机立断赔不是。
阿渔稍微满意了。
徐潜起身给她舀汤。
想到这汤的来由与目的,阿渔又脸热,别开眼小声刺他:“你真关心我,昨夜就不该……你让我睡个好觉,比事后喝补汤管用多了。”
徐潜手一抖,勺子里的汤差点洒在外面。
“今晚,今晚我睡前院。”舀好汤,徐潜力争将功补过。
阿渔睫毛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到了下午,徐潜一直待在前院,吃晚饭时才露面,让阿渔哭笑不得的是,他居然又为她准备了一道补汤。
“多喝点。”吃完饭菜,徐潜又给阿渔舀了一勺。
阿渔吃饱了,小手挡着碗口道:“喝不下了,你自己喝吧。”
才说完,阿渔忽然意识到不对,尴尬地看向徐潜。
徐潜深深地注视着她。
这是补汤,小妻子叫他喝是什么意思?
阿渔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忙移开手,红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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