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徐潜果然与曹廷安一道来了平阳侯府。
阿渔打了一下午腹稿, 见到徐潜,只好全部咽回了肚子。
晚宴曹廷安要与女婿喝酒,阿渔闻不得酒气, 简单用了些饭菜便与母亲一道离席了。
阿渔直接回了她出嫁前居住的桃院。
猜测父亲今晚肯定会喝得一身酒气,阿渔无奈放弃了今晚坦白的计划,好在她这次会在娘家留宿三晚, 明晚再说也一样。
沐浴过后,阿渔心事重重地歇下了。
江氏一直在等, 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她重回厅堂,见翁婿俩还在把酒言欢, 主要是曹廷安说的热闹女婿只是默默喝酒, 江氏叹口气,上前劝道:“好了好了, 明早还要上朝呢,今天就喝到这里吧。”
徐潜恭敬地站了起来。
曹廷安看眼妻子,哼了哼,对女婿道:“行了,那你回去吧。”
徐潜刚要告辞, 江氏笑着道:“这么冷的天,守瑧今晚就歇在这边吧, 我已经传话叫阿渔给你留门了。”
曹廷安闻言,皱皱眉,不过女儿嫁给徐潜这么久了, 徐潜留宿一晚也没什么。
他默许了,徐潜听说小妻子在等他,便恭敬不如从命,应了下来。
然而江氏派人传话时阿渔已经歇下了,宝蝉不想打扰主子,就没通传。
徐潜走进内室时,睡熟的阿渔毫不知情,直到身旁有人躺下,阿渔才猛地惊醒。
“是我。”徐潜及时出声道,大手握住了她肩膀。
阿渔真的被他吓到了,缓过来后,她疑惑地问:“你怎么……”
徐潜:“岳母盛情挽留,我不好拒绝。”
阿渔明白了。
徐潜却问:“怎么,你不高兴我留下?”
阿渔摇头,靠到他怀里道:“没有,我怎会不高兴。”
她喜欢徐潜啊,回娘家只是为了提醒父亲,并非想与徐潜分开。
小妻子熟练的投怀送抱瞬间消除了徐潜憋了一日的不满,他低下头,找到她的唇。
酒味儿在两人的口齿间传递,阿渔渐渐忘了一切。
第二天阿渔醒来时,徐潜已经不在了。
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阿渔躺在帷帐内,忽然有片刻的不真实感。
前世她与徐潜一夜缠绵后重回少时,如今,她竟与徐潜在自己的闺房上做了夫妻。
为何会重生?
阿渔想不明白,但她学会了珍惜。
傍晚一家人吃过饭后,阿渔走到父亲身边,心情复杂地道:“爹爹,女儿有话想单独与您说。”
曹廷安诧异地看着女儿。
阿渔点了点头,又道:“可否去您的书房?”
曹廷安马上想到了女婿,莫非是徐潜欺负女儿了,女儿要请他做主?
“走吧。”曹廷安马上站了起来。
江氏面露犹豫,阿渔见了,朝母亲笑了笑:“娘放心,没什么大事,回头爹爹自会告诉你。”
江氏再看曹廷安。
曹廷安递给她一个有事回头聊的眼神,领着女儿去了书房,进书房前,阿渔瞥眼父亲的心腹刘总管,仍然不太放心,小声对父亲道:“爹爹,能否让大哥来守门?”
关系到自家的生死,阿渔连刘总管都要提防。
女儿如此谨慎,曹廷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让刘总管去叫长子过来。
等曹炼过来的时候,阿渔站在父亲对面,手都在轻轻地抖,既为前世曹家的悲惨心凉难受,又担心父亲不信她的经历,认定她被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要放火烧了她。阿渔原想在父兄上战场之前说出真相的,觉得父兄只要防备了彭忠就能平安归来,可元宵夜晚与彭忠的偶遇一下子让前世曹家的惨状变得清晰起来,阿渔便不敢再等。
她怕父兄应对的时间太少,即便有所防备也应付不了他人的精心筹划。
“阿渔,到底发生了何事?”
注意到女儿的异样,曹廷安沉下脸问。
阿渔摇头,看着门外,脸色苍白却坚决:“等大哥来了再说。”
曹廷安喘了口粗气,拳头攥得咔咔响,如果真是徐潜欺负了女儿,他打不死他!
“父亲,您叫我?”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曹炼的声音。
阿渔转身看向父亲,曹廷安已经冷声道:“门外守着,除了你,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是。”
一切都交待好了,曹廷安将女儿叫到身边,声音是罕见的慈爱:“阿渔别怕,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爹爹。”
阿渔眼眶一热,跪下去,额头抵着父亲的膝盖哽咽地说了起来:“爹爹,我十一岁那年您与哥哥打了胜仗归来,我就是从那天起才变得不怕您了,您可还记得?”
曹廷安本来都忘了,被女儿提醒,他就重新想了起来,看着女儿的脑顶道:“记得,阿渔你起来,有什么话坐着说。”
阿渔不要,她更喜欢这样伏在父亲的膝盖上。
“那您可知道女儿为何会不怕您了?”擦掉眼泪,阿渔抬起头,望着父亲冷峻的脸道。
曹廷安试着回忆,竟毫无线索,当时他只以为女儿长大了,懂事了。
阿渔苦笑,谨慎地提醒父亲:“我若说出来,还请父亲不要害怕。”
曹廷安:……
明明很严肃的氛围,曹廷安却被女儿这句话给逗笑了,摸摸女儿的脑顶,曹廷安无比自信道:“你说吧,除了你跟你娘的眼泪,爹爹还没怕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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