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眨了下眼,漆黑的眸子看着她不避不闪:“我猜的啊,像你这样无法修炼的修者就想修鬼道。”
隗喜觉得哪里不太对,看着他也奇怪了:“傀儡怎么会懂这么多?”
小玉声音懒散:“......都是闻无欺弄的,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一只傀儡。”
隗喜对傀儡一无所知,此刻只能选择信了,那邪祟或许就喜欢这些类似高级手办的傀儡呢?
她点点头,垂眸的时候看到小玉的手还放在她心房处,一时顾不得多想那些古怪的地方,抬手就将他的手拍开,转过身去整理衣服。
“就算你是傀儡,也不能乱摸女郎的身体。”隗喜声音很轻,教导一般,“会被打的。”
那一拍对小玉来说不痛不痒,他仿佛也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手放的是哪里,他生得高,站在她背后视线往下一落,依然能看到她瘦弱却曼妙的身形,小丘一般的起伏,他怔了怔,此刻才回忆掌下的触感,浓黑的长睫毛一垂,眼里的情绪便什么
都看不到了。
谢氏族地,闻无欺睁眼低头看了一眼淌血的手掌,虚虚握了握。
隗喜许久没听到身后人吭声,正想再说什么,楼梯处却传来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
她皱眉觉得奇怪,下意识先看了一眼身旁。
小玉已经不在她身边。
等她再转头往楼梯处看去时,看到了一名肤色黝黑,神情严肃,一双眸子死水般无波的长老,身后跟着两名同样神态的弟子。
“钟离小姐,老夫是东云闻氏戒律堂四长老闻启,现下请随老夫走一趟。”长老声音沙哑,一双眸子鹰隼般盯着隗喜,喜怒不辨,只是稍稍皱了下眉。
隗喜有些莫名,但听着他这话,知晓他是将自己错认了,便耐心解释:“我名隗喜,不是钟离樱,是家主随侍,恰巧长得与钟离小姐相似。”
是犯了什么事,竟是引戒律堂长老亲自来捉…………………
四长老显然对这话愣了一下,随即拧紧了眉,想起闻传来的信,又问:“家主的名牌,可在你这儿?”
隗喜人都在玄楼八层了,那名牌自然在她这里,无法否认,她点了头,甚至此刻怀疑长老其实是冲着她来的,而不是钟离樱。
“那便请姑娘随老夫去一趟戒律堂。”四长老不再多说,面无表情点了头后如此道。
隗喜自然要问:“不知长老要我去戒律堂是何原因?”
她苍白病弱,此刻神情温柔和,但那面孔幽黑严肃的长老不为所动:“去了便可知。”
隗喜只好点头,心里估摸着是为何事。
她想起了来玄楼前看到弟子舍馆那儿的混乱,想到了那几本鬼道的典籍,想到了闻崇锦,垂下了眼眸。
难不成,是闻崇锦偷偷修炼鬼道心诀出了什么事?
想起那少年单纯没心眼的样子,隗喜觉得极有可能。
“等一下!”
隗喜才跟着四长老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道清冽平淡的男声。
她自然知道是谁,一下回头看去。
众人跟着一齐回头,尤其是戒律堂长老,他眉头都拧紧了,方才上来时,并未察觉到八层还有别人在。
小玉挺着笔直的腰杆从书柜后走出来,他神情平静甚至有些漠然,他生得高大颀长,此刻眼尾微微下垂看向长老诸人,被他看的人心中莫名一紧。
“我要和她一起去。”他开口语气却有些轻快,似乎看不懂如今发生了什么一般,随意自然地走到了隗喜身后。
四长老和其身后的弟子见到那张脸,俱是震惊得一时没出声。
“家主不是前往须臾山,怎会在此?”四长老开口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后面两名弟子连忙俯首行礼。
隗喜见小玉在她身后站定,又见长老和那两名戒律堂弟子这般反应,再看小玉没有要解释的样子,立刻出声解释了一下:“他是家主临走前留下......保护我的傀儡。”
她话语稍顿,不知一会儿去戒律堂会发生什么事,在“保护我”三个字上稍加重音。
四长老眼都睁大了,死水般的眼睛盯着傀儡小玉上下打量,一时没有出声。
这般肖似真人的傀儡,就是南郡谢氏也不一定能制得出来,这已然与分,身无异,神态举止皆是自然有魂的模样......或许这儿发生了什么,在须臾山的闻无欺也能立刻知道。
四长老心头一颤,直觉那闻无欺的厉害,这般逼真的傀儡,那往日见到的他,究竟是真人,还是傀儡?
想到一些事,四长老皱紧了眉。
“长老可是现在走?”隗喜见四长老只盯着小玉看,一时觉得那眼神太深,下意识出声提醒。
四长老回过神来,此时不走倒更像是笑话,他沉着脸点头:“请。”
隗喜如今还是凡人之躯,不懂御云之术,从玄楼到戒律堂很近,也没用鹤车,她就站在小玉招来的一片云上。
前方四长老和两名弟子带路,他们则跟在后面,或许是因为小玉的关系,长老并未如何看管她。
这会儿小玉环胸站在隗喜身后侧,垂首正和她说话:“他们不怀好意。”
他声音很轻,说悄悄话一般。
隗喜往前睨了一眼,也小声说:“有你在,奈何不了我的。”
她声音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