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合理
合情。
隗喜脑中散漫地胡乱想着,闻崇锦是上一任家主唯一留下的孩子了,什么人需要闻崇锦来顶锅而让最后的舆论重点或许变成闻无欺是否会轻饶自己这位堂弟?模糊了魔物吸食、精魂一事?
一阵风从半开的窗外吹进来,隗喜打了个哆嗦。
竹林寒幽,因为使用灵力时经脉的痛楚,她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儿被风也一吹,起了鸡皮疙瘩,隗喜捂着胸口又缓了会儿,冷汗涔涔地撑着床坐起来,醉氧的反应也上来了,她喘了口气,脚步飘忽地起身去窗子那儿。
隗喜扶着窗框倾身去拉窗,外边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握住阻拦。
她本就这会儿心脏不舒服,心猛地一跳,脸都白了一瞬,下一刻就见小玉俊俏的脸随着窗子被彻底拉开露出来。
“你跑得真快,竟是让我都一顿好找。”小玉盯着她看了看,才是慢吞吞嘟囔一声,语气很轻,说完,又隔着窗朝她凑过来。
隗喜这会儿反应慢,就见小玉的脸都凑到了她脸颊旁边了,才是屏住呼吸去推他。
“就是这个味道。”小玉身强体壮,身为傀儡比人还结实,哪是隗喜能推得开的,他在她脸颊旁轻轻嗅了嗅,翘唇道:“刚才是风把你的味道送过来,我就跟着风来了。”
“味道?”隗喜轻声重复这两个字,有些难以言喻的心情,下意识低头去嗅自己,这会儿又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她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她抬头先说道:“你快进来吧。”
想起了在玄楼的事,她往后退了两步。
这竹屋的窗子显然比起玄楼要小得多,小玉和闻无欺是等高的,进来时长手长脚难免比之前要束手束脚许多。
隗喜看着这场景,想到这傀儡总是爬窗,忍不住抿唇笑出声来。
小玉长腿跨进来,听见笑声自然抬头,便见面前的女郎抿唇低颈笑,脸小小的,乌黑的发垂在胸前,衬得脸越发雪白,唇又红红的,他盯着怔怔看了会儿。
她虚弱又美丽,像摇摇欲坠却鲜妍的花。
闻无欺受了伤,从谢氏族地出来后便回到了飞舟上,躺在甲板上,不曾搭理那些长老,此刻天快黑了,风有些凉,吹在身上缓解他身上热血的燥意。
他的额心还点着朱砂一般的一点血色,在失血后苍白的脸上泛出妖冶的颜色。
他忽然眼睫一颤,睁开眼,漆黑的眼仿佛看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
隗喜心里那阵笑意过去后发觉身旁的人一直没吭声,这才是又抬头看他一眼,见小玉漆黑眸子正直勾勾盯着自己,他太像人,也太像闻如玉了,她被这么一看,竟是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她别开眼,绕过他又去关窗,此刻氛围宁和,戒律堂发生的事情并不多影响到什么,隗喜忍不住说点什么打破这静寂,比如:“我身上有味道吗?”
说着,她一边关窗,一边又低头嗅了下自己,应该是她自制的香囊的味道吧?
“有啊,很香。”小玉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声音有些低,他低头凑过去,重复了一遍:“很香。”
电光石火间,隗喜不仅想到的是闻如玉说过这话,好像上回闻无欺喊她小喜时,也依稀说过?
她低头微微蹙眉沉思了一下,忽然有些记不清了,他上次这么说了么?那时她的注意力都在“小喜”两个字上了,没太多印象了。
胸前的头发被一只不老实的手抓了起来。
“真的很香。”小玉嘟哝了声,声音温温的。
隗喜回过神来,就见小玉抓她头发玩,她将头发抽了回来,转身往床边走去,说:“可能是我戴了香囊的原因。”
“香囊?”小玉追上来问,“在哪儿?”
隗喜解下腰间的香囊递给他,然后就在榻上坐下,没有力气再一直站着,她好奇她走之后戒律堂那儿怎么样,便问了。
小玉一边把香囊凑到鼻子前猛地吸了一口,一边心不在焉回道:“没怎么啊,那个......管事的不让人追,那些老不死的心里想什么,我一个傀儡哪能知道,反正我走的时候,没人追你......没人敢追你。”
他忽然后面加重了语调,脸也从香囊上抬起来,黑眸熠熠看着隗喜。
他的脸上有细微的神情变化,下巴微扬,唇角翘起,眼神就这样慢吞吞地看过来。
………………似乎在等人夸奖。
隗喜一下领悟到了他的意思,因为他的原因,才没人敢追她。
肯定是有这个原因的。
隗喜虚弱的声音也不自禁上扬了一些,“多亏了小玉。”
看来,把她这个闻无欺的“在意的人”扣下,只是微不足道的顺手之为,没能扣下真的也不影响什么。
他们到底在仓促地盘算什么?
“那他们都去抓闻崇锦了?”隗喜好奇又问。
小玉挨着隗喜在她身边坐下,手里还把玩着那只香囊,显然对于谈论那些人没什么兴趣,慢声道:“大概吧。”他说完,顿了顿,拿起那香囊在隗喜面前晃了晃,“你身上的味道不是这个。"
隗喜的话题又被小玉拐走了,她再次低头嗅了嗅自己,确实只闻得到香囊的味道,是她调的一种很清淡简单的香气。
她对于调香也没有很大本领,都是在桃溪村的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