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扑咬啃噬,且入了罚诫洞穴,只能从外面解除封印结界,里
面无法自行出来,其手段之狠辣,令人心惊。
钟离樱却大义凛然道:“若真是如此,真君也是为了其子修炼,若不是如此,他儿子怎会不到五百岁就修出仙髓?定是仙君看到他天赋异禀,不愿他虚耗时光,真君更是为了护佑人间。”
她这一番话赞扬流光真君,谢芝当然辩不出什么,人间一直受其泽被,至今安宁,她只小声嘀咕:“可他儿子真惨,对了,他儿子叫什么呀?说起来,我从来不知道这位以仙髓补天的前辈叫什么名字,钟离樱,你这样崇敬流光真君,你应该知
道吧?"
钟离樱一噎,小脸一冻,看向西陵舟。
西陵舟也是一愣,被问到了,皱眉迟疑了一下,“未曾听闻那位前辈留下过名字,书中也只记载他跟着流光真君渡厄除魔,没有写他叫什么。”
从前也没有人问过。
西陵舟想到师兄读的书更多,忙转头看向周刻:“师兄可知?”
周刻摇头,淡声说:“不知。”
谢清芝也转头看向谢长讽:“哥,那你知道吗?”
谢长?也摇头,轻蹙眉头,“未曾看到过书中有记载。”
“啊,竟是如此!”谢清芝忽的觉得有些唏?,那般献出仙髓,同样也为了人间身死道消,竟然没有留下名讳。
话又说回来,谢清芝声音清脆,好奇问西陵舟:“你说的这些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罚诫什么的。”
西陵舟身形一僵,摸了摸鼻子,倒是生出几分窘迫来,他干咳一声,含糊道:“我倒是也忘了,就内城的藏书阁里那一日随手取的书看的。”
实则是以前地摊上买到的一本破损话本中看来,那话本是羊皮纸材质,很是古旧,混在一堆论斤卖的话本里,他偶然间买到的。
周刻知晓自己师弟进内城后没去过玄楼,看了他一眼。
西陵舟担心师兄戳穿他,忙心虚看过去。
周刻移开目光,没有多说什么。
谢清芝听说过闻氏玄楼乃当今藏书最多的藏书阁,不由向往之。
小玉从林间跃出来,落在外面的沙地上,水腥气迎面而来,隗喜转头去看,发现前方是一片幽潭。
天微微亮了,四周稍稍可看,隗喜再看四周,是三面裹挟的山壁,与他们来时的山林将这片幽潭包围,仿佛形成一座天然的法阵。
隗喜见小玉停了下来,以为是到地方了,抬头看他,却只看到小玉精致的下巴,他正垂眸看着前方幽潭。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小玉低头看她一眼,抬手将斗篷将她包得严严实实,连脸都遮住了,才是抬腿继续朝前。
“小玉?”隗喜不解要将斗篷拉下来,但小玉压住了,她拉不开,眼前便知能被斗篷遮掩,一片漆黑。
她感觉到小玉又跃起,紧接着一阵失重感袭来,她听到了落水的声音。
隗喜心跳瞬间紊乱,下意识抱紧小玉,慌张一瞬,可她意味的冰冷的潭水没有袭来,小玉隔绝了水,她只能听到耳旁有水波流动的声音,很轻。
不知过了多久,“哗啦??!”是破水而出的声音。
隗喜再次拽了拽斗篷,小玉这次没有阻拦,她抬眼便见一片钟乳石从头顶悬挂下来,是一片洞穴,奇诡美丽,地上有一些碎石,这些石头发出微弱荧光来,是以能稍稍看清周围。
小玉抱着她继续往深处走,越往里走,越漆黑阴冷,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人在漆黑未知的地方总是有些紧张害怕的,隗喜面色苍白,抿了抿唇瓣,知道现在她说什么小玉都不会回答,所以她安静没出声。
直到??她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隗喜体弱,对气味敏感,嗅到这味道便想干呕,催着心神难受,面色惨然,她捂住了嘴,屏住呼吸,但那味道越来越浓,“小玉......”
小玉这次似乎听她说话了,停了下来,顿了顿,弯腰将她放下。
斗篷从隗喜身上滑落下来,她没力气,腿脚都因为恶心有些发软,落地的时候抓住了小玉胳膊,才不至于摔倒。
眼前好像是一处洞穴口,里面什么都看不到,隗喜站稳后,取出火折子点燃,周围亮了起来,他们在一条长长甬道里,前方洞穴却仿佛光照不进去一般,依然漆黑一片,她偏头看小玉,轻声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进去,是吗?”
小玉没说话,一张脸沾了雨雾,潮湿苍白,他空洞的眼神看向她,茫然无知,听到她此刻的问话,没出声,只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他抓着她的手,本能一般将她往洞穴里推。
隗喜踉跄一下,差点摔倒,站稳后有些恼意,喘着气回头,却见小玉仰面手指着洞穴,眼睛看着她。
天地阒静,小玉眼神漆黑幽深,浑身僵硬地倒下,轻飘飘地变回了木头小傀儡,身上穿的衣服空荡荡地落在地上。
她惊了一下,捂住心口缓了缓,蹲下身捡起小玉收好,再站起身看向那个黑漆漆的望不到里面,却充斥着血腥味的洞穴。
小玉拼命带她赶来这里……………
隗喜没有多少迟疑,她抬腿尝试进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一下,那力量倒不重,但她还是往后退了好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