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一个病弱凡人的魂魄有什么吸引力,难不成吃了还真能增强力量?
山涧中所有嗅骨尸都被斩杀,满地骸骨,以及嗅骨尸死后散去的妖邪浊气。
西陵舟是一行人里修为最低的,不过刚过脱凡境没多久,平时又不勤于修炼,一番打斗下来,灵力耗尽,气喘吁吁,身上也受了点伤,瘫坐在地上,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他看向一旁同样也耗尽戾气脸色苍白的钟离樱:“钟离小姐,照你刚才说的,那嗅骨尸岂不是要一直追踪隗姑娘?可有什么办法阻止?"
钟离樱知晓这个,自然是因为钟离家藏有不少鬼道相关的书籍,这些尸鬼的记载书目也众多。
她闭眼调息,她也受了伤,头也没抬,心里烦这西陵舟,冷冷道:“杀了她。”
西陵舟:“......”他看了看钟离樱那张和隗喜相似的脸,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师兄朝他冷冷看了一眼,一时讷讷不敢再多言。
他看向山涧深处,小声问了句:“如今嗅骨尸已经解决,我们不进里面打探一番里面的宝物吗?”
周刻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他抬头看向十几步外的几人,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道:“先不急。”
十几步外,隗喜十分愧疚地看着谢清芝与谢长,两人身上腿上有许多伤口。
谢长?不擅与女子说话,此刻听隗喜轻声细语满是歉意地对他说话,还从储物戒里翻出许多伤药给他,距离这样近,他坐在地上疗伤,避无可避,别开脸时,脸都红了,“姑、姑娘不必如此,谁也不,不知这、这麓云、云海里会有,有这样,样
的东西。”
说完话,他有些尴尬。
谢清芝虽是习惯了她哥这样,还是嗤了一声,要嘲笑他一番。
只是不等她出声嘲笑,余光一闪,便转过了头,看向来人。
闻无欺一身青袍,即便刚才拿着剑杀骨尸,但身上丝毫没有沾染秽物,面容隽美清雅,如天上谪仙,性子也是淡淡的,他在外布置结界,将尸骨焚烧,刚处理完回来。
谢清芝虽然知晓他是闻氏的人,她是一向不喜闻氏的,但此刻都对他改观了,她抿嘴笑了下,耸了一下身旁隗喜的肩,小声说:“你情郎有点本事呀!”
隗喜听罢,垂眸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
闻无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远远看到谢长讽脸红,隗喜又害羞的模样,当即没什么情绪的脸上染上点情绪。
他垂下眸子,上前后,沉默地在隗喜身旁坐了下来。
隗喜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被闻无欺吸引的,毕竟他有那样顽皮的黑色魂体,那魂体根本不允许她忽视它,几乎在他坐下来的瞬间,就委屈巴巴地扑进她怀里,撒娇般要她安抚,要她摸摸,要她亲亲。
“这里是不是还有许多嗅骨尸?”她主动挨过去,低头小声与他说话。
见她主动凑过来,闻无欺看她一眼,也低下头来,摇头:“以前我没怎么见过。”
他注意到那对兄妹正偷偷看过来,他面无表情抬手揽住隗喜肩膀,低声说:“我藏的聘礼里有隔绝气息之物,我们现在去挖?”
隗喜的视线看了一眼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再歪头朝他看去。
他垂着眼睛,目光沉默地盯着她。
“你是不是怕我跟别人走了?”隗喜若有所思观察着他,忽然抿起唇角笑了下。
这个闻无欺话是很少的,只会用空荡荡的眼睛盯着她看。
隗喜想起他跳下山时的笑容,心里有些软,反正他醒来不会记得,对他暂时好一点又怎么样呢?
“走吧,那我们现在就去。”她牵起他的手。
闻无欺听罢便站了起来,显然他对于其他外人毫不在意。
隗喜偏头对谢清芝道:“芝芝,我和他去办件事,你们现在此好好休息。”
谢清芝眨眨眼,愣愣点头,她现在也没力气做别的。
闻无欺带着隗喜几息间就往山涧深处去。
隗喜看着面前的参天巨树,偏头看闻无欺,只见他略有些迷茫地仰头看了看。
几缕光从树权间穿下来,在他脸上印下几个铜钱大的光影,他漆黑的眼睛都变成琥珀色,纯澈干净。
“在哪儿?”隗喜脑中猜测或许已经过了几百年,他藏宝的地方已经变了。
闻无欺没做声,抿了抿唇,抬手结印,在树上一按。
巨树立刻晃荡出水波纹,他松了口气,牵着她的手,唇角一翘,“走吧。”他想了想,特地叮嘱一句,“要闭眼。”"
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隗喜还是点了下头,跟着他进入。
两人一进入,树立刻恢复了原状。
“无欺!”隗喜进入后,忽然惊呼一声,失重与奇怪的感觉笼罩住她,未知的恐慌。
只听耳旁一阵笑意,他气息就在她脸颊旁,“我在啊,你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