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努力躲藏起来的他的黑色魂体潮涌一般朝隗喜扑来,仿佛都能听到它们叫着让她多疼爱它们一些的嘤嘤声。
“哦。”隗喜丝毫没有被威胁到,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将头发从他手心拿走,转身就走。
闻无欺立刻脸色难看地追上去,可隗喜走了一步,回身看他:“一会儿你带我下山吧,我在外面还有些事,你把我送出去,可好?"
她声音轻柔,说着这话时,唇角微微翘着,视线往无欺身后看了一眼,朝他伸手:“还有,拿来吧。”
闻无欺听闻这话,脸色忽然一僵,盯着隗喜看时,耳朵竟是渐渐红了,他眯着眼哼了一声,依旧是阴沉的语调:“生得病弱,眼睛倒是尖啊。”他慢吞吞从身后伸出手来。
他的掌心里握着几朵花,不知从那里摘来的山花,不是俗艳艳的红色了,是一捧紫色的花,和她身上的衣裙颜色一样。
隗喜盯着那花,垂眸笑了一下,她这回没有像之前那样生气得将花拍到地上,她缓缓伸手接了过来,低头嗅了嗅,道:“谢谢。”
闻无欺似乎想说什么,抿着唇眼神睨着她,但最终闭了嘴,只是一张脸完全红透了。
阴鸷的青年站在树下,一半身体在树荫下,一半身体在渐渐亮起的晨光里,眉目被天上升起的霞光染上了暗金色,那羞涩也很显眼。
隗喜转过身,轻声道:“现在带我下山吧,我想出去,无欺?”
“你不是答应了留在这里么?”身后青年安静了会儿,又满是阴郁情绪地说道:“聘金都给你了,你欠我一个洞房。”
隗喜声音轻柔:“无欺,我得出去一趟,但我答应你,等我办完了事,就会回来的。”
闻无欺眉头拧紧了,显然不满,但更显然的是他好哄骗,他上前来要抱她,“靠你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
隗喜没有拒绝,等他弯腰将她抱起,便揽住了他脖子:“那以你的速度,从这里出去,要几天?”
闻无欺睨她一眼,他的脸上还有红晕,一张温润的脸越发艳美,他看着怀里捧着花对他浅浅笑的人,眯着眼凑近,在她脖颈里狠狠嗅了一口,再开口时,声音却迷离起来:“带上你,七天。”
隗喜看着他脖颈里的血洞,垂下了眼睛,轻声嗯了一声。
“好。”
-
闻无欺摘了许多香甜的果子,一并带上了。
上次见识过血吞藤,知道那东西从地底攀生出来造成的破坏力,如今隗喜往山下看去,发现下面已经和先前所见完全不同,像是遭受十五级大地震造成的地裂,树木翻腾枯死,地上一条又一条沟壑,到处充斥着血吞藤腥臭的味道。
隗喜被这样的破坏力惊到,又低声多问了闻无欺几句。
他懒得多提,语气冷鸷,“那种恶心的东西,提它做什么?”
“无欺……………”隗喜轻轻扯了下他衣袖。
闻无欺浓长的睫毛一颤,便低头看她一眼,抿了抿红唇。
隗喜安静等着。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听他拧紧了眉毛,细细对她说血吞藤。
那是一种植物,却更是妖兽,它的心脏长在地底下交错的藤蔓枝条里,很难找寻,且就算心脏被伤到,只要它还有一点枝条,长在土里吸收生机就能重新活过来。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血吞藤才没法尽除,而是封印在这里。
隗喜想到先前的闻无欺说过,那看起来像樟树的清灵树才能作为封印媒介,但那棵树已经被劈了,他后来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封印的?
闻无欺不知想到什么,他垂着视线,一阵风吹过,头发都找到了胸前,垂下来时,遮挡住了他的脸,隗喜在一片昏暗里,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只依稀觉得周身气息都变得沉郁起来。
她的目光朝他的魂体看去,连那活泼缠人的魂体都耷拉了下来,无精打采的。
隗喜莫名想知道,又扯了下扯他衣袖,可他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抱着隗喜穿梭在林间。
她犹豫了一下,抬手将他头发拂开,将他的脸露出来,她这才看到他的面容惨白,一双眼无情无绪的阴冷,见她望过来,也漠然无比。
这些闻无欺不同,又有相似之处。
隗喜觉得自己可能会知道一个秘密,她没有太多犹豫,手揽着他脖颈,稍稍抬头,在他唇边轻轻一碰,随后她就想移开再多问问他,哪想到他哼一声,忽然在一处倒下的树上停了下来,揽住隗喜后脑勺,将她按向自己。
他咬了一下隗喜的唇,她吃了痛只好张开,他便迫不及待地探入,初时他凶猛带着戾气,可触及到隗喜的舌时,眼神便迷蒙起来,动作也软了下来,他本能地吮吸着,如他的魂体一般,勾勾缠缠,黏黏糊糊,又含又咬,直到听到隗喜喘不过气
来的呼吸声,才是松开她。
隗喜一开始就抵着他胸口想退开,但是躲不开,这会儿被亲得唇瓣湿润,她略带恼意地看过去。
闻无欺却翘着唇角,那阴郁被扫荡,看向她的目光天真又无辜:“碰一下算什么啊,我难道看起来是轻轻一个吻能满足的吗?”
他说这话时,略有些顽劣地冲隗喜眨了眨眼睛,清润容颜如玉,在晨光下会发光。
隗喜下意识去看他的魂体,依然是黑色的触肢缠着她。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