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股交所的人全知道苏记了,一到午市,客人尤其多。
所以虽然近些年来忠爷深居简出,也老的不成样了,但总还是有人认出他来。
俩食客吃完面出来,正在擦嘴,迎面一看,同时袖手:“忠爷?”
又同声问:“您老竟然也来吃苏记的面?”
忠爷身后一个穿黑西服的中年男人紧赶上前,笑着说:“何总许总,借一步说话。
苏旺本在店里忙活,但一看大佬前呼后拥的来的,也忙赶了出来,搓着双手说:“忠爷您今儿想吃什么,阿娇不忙,我让她马上给您烧菜。”
刚才那中年男人抢一步上前,依然在笑:“爷吃过饭才来的,闲聊两句就走。”
又自顾着从酒楼里搬出张椅子, 再一伸手,有手下递给他一只锦面垫子,往上面一垫,这人又笑着说:“爷,站久了怪累的,坐下吧,跟苏小姐慢慢聊。”
再一伸手,有手下适时递上保温杯,他轻声问:“爷要不要喝茶?”
忠爷摆手,并说:“阿义你先下去,我喊你你再来。”
苏娇哪怕在梦里也没见过这人,那意味着他也是个早死鬼,九龙的场面上也不会有他,因为这人面相似因素玉,她一猜,笑问:“田总也不要吃一碗面?”
她猜这人应该是田素玉的弟弟,也就是阮天浩的舅舅,田义。
忠爷一派,阮智信之下还有个叫钟诚的,这个田义坐着第三把交椅。
他依然在笑,摆手说:“改天吧,等爷不忙的时候我抽时间上门,专门来品尝。”
忠爷看他退下,又说:“念及往事我总心痛,痛彻心扉,但并不曾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过,我也总对天浩有所不满,但不是因为他不乖,恰恰相反………………”
他说:“我所不满的是,一直以来他都太乖了点。”
不论儿子还是孙子,于男人来说,只要他有权有势就可以多多益善。
忠爷可不止阮天浩一个孙子,还有个阮天赐。
但那个要更笨点,所以他没有培养。
毕竟梦里也做过有钱人,交往的也全是各种大佬,苏娇明白这老爷子的意思了:“您虽表面尊孔孟,但内里崇尚的实则是厚黑学,而这些,您的继承人得要自悟。”
孔孟讲的是君子端方,谨言慎行,厚黑学讲的就比较简单了。
只有三个字:不要脸。
忠爷专程来一趟,当然有其目的。
但因为苏娇这句话,他蓦然抬头,仿佛头天认识般盯着她。
苏娇再笑,继续说:“在您看来,男人可以犯错也可以风流,只要不下流,滥情滥性就好,所以虽然您一直对小辈们严加约束,要他们乖巧听话,但其实心底里却盼着他们能跳出您的桎梏,去做一些出格的事,你在后面自然会兜着的。
忠爷的眼中有满满的惊讶。
因为他一直以为,苏娇能让他的大孙子走上像他一样,做赘婿的老路,凭的是她天生娇美的脸蛋儿,却不想她对人对事的见识,竟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他说:“你娘曾经救过全九龙,所有的大陆人。”
又说:“我听说她是大学生,是因为她的教女有方吧,才叫你有这般见识吧。
这就又得说说,忠爷对于他的得意大孙子去,导致股价暴跌的态度了。
明面上他当然要生气,甚至放狠话,给给阮天浩上家法。
但其实在九龙这种豺狼遍地走的地方,东方巴士的继承人要真的只是个乖巧的应声虫,等忠爷一闭眼,就不说外人了,社团内部的元老们就可以把他生吞活剥。
一个好的继承人就应该是表面端持,是君子,但私底下要讲厚黑学,要阴险狠辣有城府,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接管,并镇得住一座堂口。
所以别看忠爷表面生气,但其实他心里很欣慰:乖孙子终于会跟他耍心眼子了。
也就不怪钟天明说阮智信两口子笨了。
他们完全不了解老爷子的心思,反而跟跳梁小丑似的,出点事就方寸大乱,跑到苏记酒楼来,一招接着一招的要昏招,最终只闹得个贻笑大方。
老爷子亮了他的态度,苏娇当然也得亮她的。
她说:“关于有人传言,说阮天浩螵娼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四处乱说的。”
其实从现在开始,哪怕苏娇拿着小喇叭四处广播也没啥用了。
忠爷亲自下场,这件事他就能压得下去。
田义很上道的,把手下安排在各处墙角,他自己也站在个角落里,不时看看表,再咳嗽两声,显然是想提醒忠爷,还有别的事儿要办,他们也该走了。
但忠爷朝他摆摆手,又拍拍胸口,对苏娇说:“等我后来找到天明的时候他已经考上警校了,我也意识到了,孩子小时候的性格和表现决定不了他的一生,但那孩子心里恨我,也拒绝回家,可是阿娇,你的酒楼是家庭作坊,东方巴士也一样,俗
话说得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不好劝,但你很该劝劝天明,天浩需要他的帮助,而他,身为男人,此生也不该止步于个小小差官,对吧?"
能做大佬的人当然都不傻。
而虽然忠爷曾经迫不得已,放弃了他自认为比较傻的钟天明,专心培养阮天浩。
现在他也依然要坚持,让阮天浩 -->>
40、第 4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