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落在她的肩头,嘶哑的嘎嘎叫。
“我知道,乌鸦,我们的征程开始了。”她掰了一块肉干喂给她的小鸟,举起木棍,像是举起权杖,笑容自信。
“我总有一天会去平安京给那群追杀我的人每人一个坟头!”
夜晚降临,她选好休息的地方,下好结界,拿出厚被子和眼罩,美美的睡了一觉。
独自逃亡的第二天,天元仍旧很开心,她惬意的赶路,休息的时候看看自己的书籍储备,逗逗乌鸦,组装小工具。
一日三餐分别是牛肉干,猪肉干,鸡肉干,还有下午茶绿茶配储存的绿豆糕。
晚上,她仍旧选好休息的地方,下好结界,拿出厚被子和眼罩,安详的睡了一觉。
独自逃亡的第三天,天元的心情平淡起来。
“……我承认我很想念两面宿傩做的饭,我也承认我怀念羂索的叽叽喳喳。”
她叹了口气,遏制住自己从乌鸦嘴里掏出些定位小工具的欲望,闭上眼睛,安慰自己。
“独身一人是最好的成长方式,你怎么能贪恋口腹之欲和玩乐?你忘记未来要去平安京让那群傻叉拥有坟头的愿望了吗?”
天元很快转换好了心态,继续啃肉干,灌白水。
——
独自逃亡第四天,羂索和两面宿傩相遇了。
男孩们四眼瞪两眼试图从对方身后看到某个白毛,面对面沉默一会后,他们开始了挑刺指责。
两面宿傩抱臂嘲讽:“真是狼狈啊羂索,昨晚没能睡好觉吗?需不需要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羂索冷笑:“得了吧宿傩,也就天元乐意听你那些没什么新意的故事。”
两面宿傩挑眉,明知故问:“你在生气?因为什么?”
羂索假笑:“我有吗?是你对情绪的敏锐度下降了吧?”
“嗯……”两面宿傩忽然陷入沉思,他捏着下巴思索着,想到羂索没出现时自己周围的安静,不理解的问,“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吵吵闹闹的?”
羂索:“……”
羂索,这个假笑男孩的额头迸起青筋,磨了磨牙:“一分钟都还没过呢你就忘记最先开口的是谁了?”
“还是说。”他眯眼,“你是在向我抱怨我不在的几天你很孤独吗?”
“别恶心我了。”两面宿傩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嘲笑道,“你就像父亲母亲分开因为不能跟着母亲而讨厌父亲的小鬼。”
“那你就是被同伴抛下的怪胎。”羂索尽显毒舌风姿。
两面宿傩狰狞一笑:“想死吗?”
羂索笑容灿烂:“是我戳到你的痛处了吗?”
大战,一触即发。
逃亡第四天,天元的路被两团眼熟的东西挡住了。
他们分别是——看着很像尸体的破布羂索!
和——还喘着气但感觉不妙的粉毛宿傩!
天元沉默站定,一时间不敢认人。
怎么回事?他们仨分开这段时间男孩们遇上追兵了?不应该啊,这看着都还能喘气。
天元没有贸然行事,而是开始观察周围打架造成的混迹,然后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他们是互殴成这样的。
沉默是今晚的天元。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她没有见死不救。
伟大的天元大人掏出水壶给歇菜的男孩们灌了几口,蹲在他们旁边闭上眼睛真心祈祷了一番。
“愿吾神保佑你,可怜的粉蟑螂,可怜的……绢花蟑螂。”
如果羂索醒着,会说她敷衍,如果两面宿傩醒着,会说她莫名其妙。
但现在这里能站着开口的人只有天元,祈祷完成的她心满意足的起身,转身就走,不带走任何一个凄惨的碰瓷鬼。
她是很想念两面宿傩的厨艺和羂索的叽叽喳喳,但他权衡了一下,觉得可以不再拥有。
但碰瓷鬼们不这么认为,他抓住了天元的脚腕。
天元:“……”
天元表情麻木,她觉得这个剧情有点熟悉。
很快,她的另一只脚腕也被抓住了。
天元回头,看到了抓着她脚腕的绢花碰瓷鬼和傩酱碰瓷鬼。
大意了,她刚刚就不该停下。
碰瓷·羂索·鬼开口了,他嗓音干涩,艰难的扯出声音:“天元,你忘记我们之间的情谊了吗?我们可是挚友啊,救我。”
天元静静的看羂索胡扯:“我们什么时候成挚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羂索的语气镇定:“就刚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