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左耳进右耳出,主打一个不听且无视。
“天元——我的朋友。”羂索开嗓。
天元一巴掌盖住羂索的小半张脸,然后迅速将手收了回来,因为她自己的手热乎乎,而羂索的脸和她的手比起来简直哇凉哇凉。
“嘘。”她紧绷着脸,被愚蠢的拖油瓶打败了,“会「帐」吗?会的话就闭嘴去研究,研究不出来就是你没有天赋。”
“哪有你这么教人的?!”羂索被震撼了,他试图从天元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
因为如果她没有说谎,那就代表着……
“我是这么学的。”说完,天元从中间跑到了宿傩的另一边。
她真的对羂索的“我们是朋友”有阴影了。
“那不一样,你在结界术上的天赋很高!”羂索追了上去,悲伤的无法接受。
天赋高过头了吧?!这让他这个平平无奇、只是有些小奸诈的人怎么能接受?!
“我为你的认知清晰感到由衷的欣慰。”天元只听到了夸奖,她给了羂索一个你很有眼光的眼神,但她没有停下转移阵地的脚步。
羂索同样没有停下,他试图从天元这里挖一些知识,恳求道:“拜托,起码教我一点基础的东西。”
两人以行走的两面宿傩为中心,展开极限拉扯,又或者说是转圈圈。
被绕圈圈的两面宿傩捏捏眉心,抬手抓住两人:“……你们两个很吵。”
两人对视一眼,开启了辩解大战。
“这明显是羂索的问题!”
“求知欲是与生俱来的!”
天元眯眼:“那你就照我说的去做。”
羂索西子捧心:“别这样,天元,我们难道不是朋——”
天元在两面宿傩的放手下揍了依旧被抓着的羂索一拳。
她露出了仿佛被侮辱了的表情:“够了,别故意拿朋友这个词恶心我了。”
“呃!”羂索捂住被打的腹部,发出来自灵魂的抗议,“宿傩!这不公平!”
两面宿傩笑了一声,那是一个虽然带着些许嘲笑,但比他之前任何一个笑都要温和的笑声。
下一秒,他看到天元和羂索看向他,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察觉到这次笑声的不同。
而宿傩依旧在笑。
天元和羂索很吵,但也很能产生乐子。
从小呆在无聊地方的两面宿傩很少像这样有点正面情绪,他难免有些愉快。
但很快,看乐子的两面宿傩成为了天元和羂索共同的……怜悯对象。
他们遇到了一只咒灵。
“意外的不强。”两面宿傩将盘踞在山上的咒灵切吧切吧,给出了评价。
“好像是类似土地神的咒灵。”羂索观察着被切割开的咒灵肉,仔细分辨普通咒灵和土地神咒灵之间的差距。
天元则掏出几根飞针,熟练的将手伸进咒灵的内核心,把飞针扎了进去。
羂索停止观察,疑惑的看向天元:“你在干什么?”
天元摆手做驱赶状:“小鬼别管。”
这么说着,她的余光看到了两面宿傩的动作,发出了尖锐爆鸣:“两面宿傩!你在干什么?!!”
在天元和羂索交流的时间里,两面宿傩已经蹲在一旁开始吃送上门来的补给。
他将咒灵肉塞进嘴里,无声咀嚼着,疑惑的看向天元:“怎么了?”
羂索将两面宿傩的所作所为看进眼里,瞳孔地震。
还算正常的两人联手按住两面宿傩,被震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面宿傩挣扎:“你们发什么疯!”
天元咽了下口水,战战兢兢:“宿傩,你……为什么要吃咒灵。”
羂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同样紧张:“宿傩,你有着无与伦比的术式,不用……这样的。”
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形容方式了。
“你们在说什么?”两面宿傩不解,“就算很难吃,这也是食物。”
他说的理所当然,仿佛是什么至理真言、从来如此。
可,从来如此就是对的吗。
不过天元一向尊重别人命运,沉默了好一会后,她说服了自己。
看看两面宿傩,他多么特殊,他有四只眼睛和四只手,他还有一头粉的发红的头发,说不定吃咒灵只是他特殊的生存方式,要尊重个体的差异性——个鬼。
就算再怎么特殊两面宿傩也是人啊!咒灵这东西怎么看也不能和食物挂钩,它看上去就是不能吃的样子!而且吃咒灵跟框框炫毒药有什么区别?!
羂索被震撼住了,但也仅仅是被震撼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