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沥拉拉。
今年天冷的格外早,就算是身强体壮的刑警也都早早裹上了保暖性超好的夹克,哆哆嗦嗦地冒着雨从外边走进安溪市安路区刑侦大队二层小楼里。
身体壮的人迅速舒展开来,而那些火力差的人到了屋子里还缓和不过来,一个个的蜷着手哈气,试图将手弄得暖和点。
都是老相识了,他们三三两两的打着招呼,气氛十分热闹。
“早啊。”
“早,这天也太冷了,保佑今天顺顺利利,千万不要出事。”高个年轻人一说话,就引来一群人的怒目相向。
“你可闭嘴吧??!”
高个年轻人被这么对待也不恼,反而也很懊悔。
“对不住,对不住。”
他道歉相当快,显然已经轻车熟路。
谁让他这张破嘴常常好的不灵坏的灵,只要他一祈祷,别管当天多清闲,没过一会儿铁定出案子,而且往往都是特别棘手凶狠的案子,基本上只要他的话应验了,他们就别想歇着了。
这么冷的天,谁想出外勤啊,更何况还要面对各种凄惨的伤口,要是只是被砍伤什么的也就罢了,可万一死人了,那场面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哪怕他们中有些人见过的尸体多了,可也不代表心理真的强大到看见尸体而面不改色,他们连忙双手合十保佑千万不要出意外。
然而正应了那句话,好的不灵坏的灵,下一秒办公室座机就传来了夺命呼叫。
众人心头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这个电话是实在不想接,他们面面相觑,想要找出一个冤大头,结果还没等他们互看两眼,就听一声俏生生的声音嘹亮的响起。
“安路区刑警大队,请问哪位?”
他们抬头望去,就看见新来的小姑娘格外无畏的有条不紊在对话。
“大安村嘛,好的,我们这边马上到。”
虽说避免了去接电话这个环节,可听不到具体内容,他们心里不免抓心挠肺的,这位妹子来的时间不长,也不过半个多月,但谁让人家盘靓条顺,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笑起来能甜到人心坎里,压根没法移开眼睛,局里不少小伙都悄摸打听人家的消息,一来二去,他们听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这姑娘叫什么。
眼见她撂了电话抬腿往楼上去,他们七七八八涌了过来。
“姜姜,出啥案子了?”
“大安村出命案了。”
秋姜一开口,众人顿时“嘶”了一声。
还没等他们发表看法,就见楼上匆匆来了个中年男人,一见到他们就大着嗓门抱怨,“这一天天,没一天省心,我早晚得猝死,小陈,小陈呢,赶快把他给我叫回来做记录去。”
“队长,小陈休假了啊。”有人回他。
中年男人立马拍脑门,一脸崩溃,顿时急得加大了嗓门持续输出,“艹,咋就挑这个时候,奶奶个腿的,你们谁跟我去?”
有人疑问,“是大安村?”
“你们咋知道?”陈达狐疑,可也没那个时间听他们解释,赶紧说,“你们谁跟我去。”
大家面面相觑,“队长,我们也不会做记录啊。”
陈达被噎了一下,瞪着眼睛,脑子嗡嗡的。
其实他刚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个案子可是市里领导给打来的电话,局里也是指明让他过去配合,市区两局如此重视,必然得高度认真对待,但偏偏手下这些人的水平他也不是不清楚,让他们做记录,比杀了他们都难,还不如自己做呢。
可眼瞅着他们如此有自知之明,他脑子又开始疼了,打定主意明年要多招几个能写会念的警校生,只是到底是没影儿的事先暂且放到一边,他现在就想知道这次他能怎么办?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老天爷似乎听到了他崩溃的呼唤,一道脆生生格外坚定的声音回应了他。
“队长,我可以??”
陈达耳朵一动,扭头看去,说话的正是刚来不久的年轻妹妹秋姜。
对啊,警校生啊。
他眼睛一亮,急忙问,“怕尸体不?”
“不怕。”秋姜斩钉截铁。
“好丫头,跟哥走。”陈达拍手带她走人,顺便还拉来那个乌鸦嘴的高个子开车。
三人风风火火上了大队的破面包车,一只手掏出警灯塞到了车顶,警笛忽的拉长声线,汽车呜呜发动,“嗖”的一个神龙摆尾冲出了大门,带起一路烟尘。
到了车上,陈达明显怕她刚才说大话,不停跟她说别紧张按我说的做,看到尸体也别害怕,想要干这行早晚得习惯的话,秋姜一脸受教的模样,其实思绪有点飘远。
尸体嘛,她是真的不害怕。
如果是一个月前的秋姜的话,或许真的会害怕,可是她并不是原来的那个,而是来自好几百年前。
作为一个边疆长大的孩子每天看到的都是尸体,要害怕的话早就被吓死了。
更何况她还是苗疆后人,耍蛊时经常得去深山老林找小家伙,碰见几个尸体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说……尸体有什么可怕的。
比起尸体来,她害怕的是留不下来。
她可是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大队长抱怨来的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想要换个警校的小伙子,要是不让他看到自己的 -->>
1、第一章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