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湘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毛骨悚然,脊背阵阵发凉。
陈明艳的脸色同样很难看,问道:“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受?这幅壁画太过逼真,代入感很强,就像亲眼在看这个人在杀羊。而且你可能都不会相信,我现在竟然莫名有一种……”
陈明艳好像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停顿了几秒,安湘却轻声接上了:“愧疚和悔恨。”
看向陈明艳难以置信的眼睛,安湘解释:“我也一样,看过这幅壁画之后,心里忽然特别难受,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幅壁画的故事是什么,但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什么一样,莫名有种愧疚与悔恨。”
她补了一句:“好像我们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稍微整理好心情,两人更加仔细地观察起眼前这幅画,试图从中获得什么线索。
陈明艳胆子稍大一点,干脆直接把壁画从墙上摘了下来,沾了一手的灰尘。
“看样子就是普通的画,没什么不同。”陈明艳翻转了一下,“背面什么都没有。”
“难道线索和画中的内容有关系?”安湘摸着下巴,目光凝重,细细猜测着,“这只被杀的羊,会不会和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九只红色毛发的绵羊有关联?有没有可能,它其实是缺失的4,5,6里的其中一只?”
陈明艳觉得有几分道理,但目前毕竟也只能胡乱猜测,毫无根据。
又盯着这幅画看了一会,陈明艳没发现什么端倪,反而被那双黑洞洞的羊眼睛盯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安湘忽地想起什么:“我们把这幅画给他们拍过去吧,大家一起探讨看看。”
在发送完照片的一瞬间,她才忽然想起,刚才看得太入迷,再加上手机一直是静音模式,竟然把那个还在移动的不明生物给忘记了。
安湘赶紧看了眼群聊,所幸林珊没什么事,几分钟前她就说那个东西已经从门前经过,并没有停留多久,接着往前去了。
下一个估计就会轮到四个人的屋子。
然而,和四个强壮的男人相比,如果那东西要选择攻击目标的话,她们几个其实更容易首当其冲。
既然连着路过两家也没发生什么事,那它估计没什么危险性,可能只是一只在小路中无意识游荡的动物吧。
安湘稍稍松了口气,始终悬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暂时落了地。
陈明艳也看见了群里的消息,严肃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些许笑容:“看样子是虚惊一场,在以往的推演线里,第一晚无事发生也是常有的事,并不奇怪。”
虽然这往往意味着,可能有更恐怖的东西想让人放松警惕,或在暗处养精蓄锐,随时准备在最后时刻将人全部吞噬。
但最起码,如果第一晚是平安夜,还是暂时值得庆幸的事。
群聊,19:24。
林珊看了画后给出回复:【好诡异的画,画面血腥又残忍,而且我盯着看了一会,总觉得胸口闷闷的,不太舒服。】
陈明艳:【刚才我和安湘研究了几分钟,没发现什么线索,但目前看过这幅画的人反应都是一样的,会很难受,甚至有种做过什么亏心事的负罪感。】
林珊:【我这里正好也有了一些新发现,是一份报纸,被很深地埋进了土炕的草席里,像是刻意被人藏起来的。】
林珊发来一张图片,陈明艳点开,放大加粗的黑色字体跃然纸上。
【一夜之间荒村惨遭屠戮虐杀,凶手非人,诡异悬案?!】
字字惊悚,让人读完觉得心惊肉跳。
安湘和陈明艳对视了一眼,又低头放大照片,去读相关新闻的小字部分。
报道里介绍得非常详细,信息量很大。
绵羊村原名并不叫绵羊村,曾经是一个贫瘠落后的小山村,村民没什么文化,只知道在田里耕种,却又年年欠收,吃不饱穿不断,祖祖辈辈都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
直到有一天,仿若神明的指引,村子里忽然闯进了几只绵羊。
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总之就像是贫瘠的干旱之地忽逢甘霖,村民开始认真研究起了绵羊身上的价值。
日复一日,家家户户都逐渐靠养羊发家致富,日子越过越好。
因为靠那几只从天而降的绵羊,村子才逐渐富裕起来,村民们一个传一个,逐渐将那几只羊的来历传得有几分邪乎,说是天上怜悯众生的神明舍不得绵羊村一直这么苦下去,才派那几只羊下凡,为的就是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于是村民们虽然养羊,却对羊很尊敬。
他们会将羊的身体打理得很干净,只让羊群之间繁衍,然后将有价值的羊卖出去,却从来不会在村子里杀羊,更不会吃羊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