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冷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
她飞快地将没看完的日记塞回口袋,手中捏紧钢尺,从里屋缓步走出来。
砸门声越来越大,外面的东西紧接着开始哐哐撞门,隐约还掺杂着男人骂骂咧咧的脏话:“怎么打不开啊?!这破门难道从里面反锁了?!”
虞冷一秒认出这人的声音,有些诧异。
竟然是刘志?
在她狐疑的几秒间,那扇勉强锁住的腐朽木门已经隐隐约约快要被撞开一条缝。
虞冷几步上前挡住将门抵住:“停一下。”
刘志动作停了一下,似乎在识别声音,旋即有几分诧异道:“你是……那个叫虞冷的新人?”
虞冷眉头紧蹙,懒得回答刘志的问题。
她一直以为不说话的四个人已经全军覆没,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生还。
不料,知道院子里面有人后,刘志就像是打了鸡血,更加剧烈地砸起门来,同时很紧张地说道:“虞冷,快开门让我进去!那东西一会儿就要追上来了!!”
虞冷叹口气,无奈道:“你选别家吧。”
“其他门我都打不开,只有你这扇门有松动的迹象!你快点开门,快点给我开门啊!那东西一会儿就要追上来了!”
刘志在门外忐忑不安地大叫着,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双腿直打颤。
见对面迟迟没有给他开门的迹象,刘志绝望之余倏然愤怒了起来,直接破口大骂道:“虞冷,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孔篮已经死了,你还想害死我?!没了我们这些有经验的老人,你一个小新人屁都不是,还想在推演线里活命?!”
听着男人异常难听的叫骂声,虞冷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
她将木门开合的那道缝隙死死抵住。
在有人进入之后,木门本身就像自己上了一道坚实的锁,如今再这么一抵,外面的人更不会闯进来的可乘之机。
“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想要害死你?你可是有经验的前辈,没准能带领我们所有人走向胜利。”
虞冷顿了下,“所以……趁着绵羊还没来,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就算再迫切,刘志此刻也稍稍冷静了。
他深知自己的命现在很有可能就掌握在对方的选择中,于是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交易?”
“你尽量简练地把绵羊攻击你们的过程复述一遍,复述完,我就放你进来。”
“太复杂了,我一时半会说不完。这样吧,你先让我进去,等危机解除了,我就把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听着刘志商量的语气,虞冷忍不住牵了牵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她不由得怀疑,难道自己的长相这么有欺骗性么?
她看起来很像一个懵懂无知单纯好骗的傻白甜?
门外,刘志还在小心翼翼地试探问:“行吗?”
虞冷轻嗤一声,语气没有温度:“事情复杂你就长话短说,不说清楚之前,我不会给你开门。”
“你……!”
虞冷不耐烦地截断:“说不说随便你,反正现在浪费的都是你自己的时间。”
刘志一个哆嗦,缓过神儿来,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又憋回肚子里,他的眼中升起几分怨毒。
一个新人,可能连废土的规则都还没完全摸明白,居然就敢这样威胁他,和他谈条件?
等一会顺利进去之后,看他怎么收拾她。
虞冷双手环臂,心里门儿清。
外面现在这么安静,刘志估计在心里骂得挺难听,没准正盘算着一会进来以后怎么弄死她。
其实虞冷清楚,刚进来第一天就和有经验的幸存者产生冲突,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然而比起活命,一个满嘴污言秽语看起来没什么脑子的男人得罪就得罪了。
只知道横冲直撞,一点脑子都不动,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静默几秒,外面的刘志忽然开口说话了,想通了似的开始讲述绵羊袭击他们的过程。
“起初看见那团黑影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放在心上,毕竟它连续经过了两家都没出什么事,而我们有整整四个人,它来攻击我们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但是没想到……它忽然在我们门前停下了,然后开始很猛烈地撞门。它的力气很大,三两下就把门撞得稀碎,我们这个时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只红色毛发的绵羊,就和我们刚苏醒时看见的那群绵羊一模一样。”
“它变得特别凶猛恐怖,嘴上长满了血腥的獠牙,低吼着朝我们袭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刘志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然后孔篮就被它咬死了,趁那只绵羊咀嚼的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