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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娇闻到股脚臭气,再看苏鸣的破鞋子,若有所思:“你的薪水呢,鞋子都破洞了,为什么不买双新的,该不会你……”拿薪水去赌钱了吧。

    小伙计要是沾了赌,按酒楼的规矩可是要辞退的。

    苏鸣尴尬的藏脚,解释说:“大哥说我人小用不到钱,全拿走了。”

    苏记的伙计都跟苏旺沾亲带故,周进财是外甥,小苏鸣其实是侄子。

    他是苏娇大伯的小儿子,大伯夫妻十几年前出海被淹,没了。

    家产被大堂哥苏丰独占,小苏鸣被他丢到酒楼,说是要过继给苏旺承香火。

    苏旺心知大侄子虎视眈眈,想通过苏鸣来霸占他的家产,他也真心疼女儿,所以月月给苏鸣薪水,也早早说明,自己只负责养大他,苏记的一切都将属于苏娇。

    苏旺虽说话难听,但供苏鸣读书到14岁,看他读书没出息,就转教手艺了。

    亲哥却只会打苏鸣,抢他薪水,苏鸣当然更亲苏旺。

    梦里苏娇嫁人时打包了所有家产带走,苏丰知道后上门吵架,气到苏旺心脏病发一命呜呼还是苏鸣站出来,给警方出具了证词,让苏丰被判了刑。

    后来苏娇支持苏鸣创业,开的大酒楼闻名香江,也赚了不少钱。

    他如今才14岁,还很小,细胳膊细腿儿的。

    但梦里的他不仅是苏娇事业上的好伙伴,也是个极贴心的好弟弟。

    她和梁铖离婚大战时,他及时帮她找到了一些他隐藏财产的证据,她才能分到十分之一家产的,否则的话,她就要被梁铖那个死渣男给净身出户了。

    如今反思,她从没给苏鸣好脸色看过,原来也确实太傲了点。

    抽出张二十块,她说:“去买双新鞋穿。”

    苏鸣受宠若惊,但不肯要:“不用,下月发了薪水我会自己买。”

    苏娇难得发回善心,看他做假,生气了:“你的脚太臭,熏到我了,马上去买鞋!”

    又说:“你是我弟弟,喊什么大小姐,我命令你,以后都喊我叫阿姐。”

    被说脚臭,苏鸣只得接钱。

    苏娇有令他不敢不从,但他正想喊阿姐,一盆泔水兜头浇下,把他淋成了落汤鸡。

    他们已经回苏记了,一大清早的,酒楼外面满是烟头糖纸瓜子壳,行人纷纷捏着鼻子绕道而行,苏鸣抬头,抹脸哀叫:“包租婆,你又搞咩啊?”

    又对苏娇说:“阿姐你先回屋,地我来收拾。”

    周进财也刚从外面回来,怕隔壁还要泼泔水,以手护苏娇:“快进去。”

    苏娇一把推开周进财,刀子似的目光扫向隔壁。

    指使人给苏鸣泼泔水,往酒楼门前扔垃圾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因为她是这条街上最大的地主,占半条街的房产,人们惯常称其为包租婆。

    她也恰是被苏娇踢废的罗少罗耀祖的奶奶,以及苏娇那初恋,将来的股业大亨梁铖的表姑婆。

    因为梁铖他妈罗慧娴是这包租婆的姑表侄女。

    是的,罗耀祖和梁铖是一对姑表兄,苏娇在踹爆一个后,回头又撩上了另一个。

    也就不怪包租婆恨她恨的牙痒痒,誓要把她赶出西九龙了。

    包租婆的家在隔壁天后街,但凡过这边来,不是收租,就是来找苏记茬的。

    苏娇从阿鸣手中夺过扫帚,把垃圾扫进簸箕,回屋上天台。

    包租婆家三楼不是天台,而是加盖的房子。

    她此刻在窗户里头,吃准了苏旺不敢还嘴,正在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

    她在踢家养的大狗:“又不是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你就非得赖上我家的。”

    分明苏娇差点被强,但在香江这种地方,一个男人的命根子比天还大,更何况包租婆和罗慧娴等人都有堂口关系,只要一声招呼,就能招来社团的人。

    原来的苏娇因为想要嫁给梁铖,也一直忍着这老太太。

    但现在她不会再忍了。

    她笑问:“你骂谁呢?”

    包租婆打开窗户:“我骂没人要的贱狗,烂狗,你有意见?”

    苏娇再笑:“咦,我分明在跟狗讲话,你答应什么,难不成你竟是条狗?”

    她说着抬手猛扬,把垃圾一股脑泼回了回去。

    烟蒂瓜子壳,用过的卫生纸,烟头刷啦啦的往包租婆头上飞。

    她回头说:“阿爹,快点招婿吧,要不招个大警长,要不就招个堂口大佬回来,这一天天的,隔壁这条老狗汪汪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