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刻薄,但也极为精明算计,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而不好的预感让她背脊发寒。
“不知长公主殿下把我们叫来,有何吩咐?”
慕容黎直接下令:“打!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停手。”
顾母惊恐。
大叫大嚷:“我是大员生母,你们怎么敢对我动用私刑!”
但长公主府的人可不卖她半分面子,把人压在板凳上就开始仗刑!
顾大夫妇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
好好的一家子,被她搅合成这样,都是报应!
顾尛虽气母亲搅合他的婚事,但毕竟是生母,他自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责难:“下官知道殿下正妻,但这是顾家私事。”
“这件事,都是下官的错,下官一定会给莹莹一个交代!殿下若当真要责罚,只管冲着下官来便是!老人家年岁见长,身体不好,受不得任何刑罚,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慕容黎双手轻放在交椅扶手上,姿态强势:“顾佥事,你需得知道,你能在本宫这里得到的所有脸面,都源自于你是赵梓莹的丈夫、赵家的女婿!”
“没了这重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顾家,更是!”
她让丫头把和离书递给顾尛:“什么时候签,什么时候停板子。”
顾尛看着和离书,怎么都无法伸出手去。
这桩婚姻,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放手!
更不愿意被人这么威胁!
想上前阻止对母亲的行刑,但他根本不是第九的对手。
“让开!”
第九很不高兴,狠揍了他一顿。
呸!
主子都不这么跟他说话!
什么东西!
顾母深知慕容黎不是自己能拿捏的人,若是不让她顺心,今日打不死也得给她打残了不可啊!
哀叫着让儿子签字画押。
“儿啊!救救我、救救我啊!”
“哎呀,打死人了啊!”
顾尛着急,又不肯签字:“请长公主点下手下留情!”
慕容黎挑了下眉:“顾佥事可以慢慢考虑。”
比起折磨赵梓莹、沾赵家的光,顾母到底还是更在乎自己的小命:“你这狠心的孽障,竟要看着我被人打死吗?”
顾尛不忍老母亲一把年纪被那样暴打,终于还是签了。
慕容黎收了和离书,叫人送进内室里去。
赵梓莹还没醒。
蔺阳拿着和离书,总算松了口气。
脱离了这层关系,两人就是陌路。
“离了就好……”
外头。
慕容黎笑了笑,却没有叫人停手。
任由板子一下又一下打在顾母身上。
顾尛总归恼火,可实力和权力都不如对方,他又无可奈何。
只能跪下求她:“还请长公主手下留情!不管她做了什么错事,都由下官来受!”
慕容黎嗤笑:“就怕你受不起这个罪责!”
过了许久。
听着顾母的叫喊声慢慢虚弱下来,她终于开口问道:“你那次子到底怎么死的,你这腿疾又是怎么来的!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板子自然就停了!”
顾母哪里肯说!
又哪里敢说!
板子还在落下,啪!啪!啪!毫不留情。
顾大夫妇看不下去,撇开了脸。
顾尛哪想她竟这么狠:“长公主!我母亲好歹也是诰命夫人,您是高贵,却也没有这个权利如此杖责我的母亲!若是闹出了人命,陛下面前您也交代不过去!”
慕容黎清冷的眸光扫过去:“就是真打死了,陛下和天下臣民也只会夸赞本宫清扫了个腌臜货!本宫是当朝长公主,手握陛下御赐金牌,没有什么事是本宫管不得的,没什么人是本宫打不得的!”
“当初就不该阻止莹莹打死这不知死活的老妇!给你们脸、不与你们一般计较,倒让你们这些卑贱货色一而再的蹬鼻子上脸!”
“真以为你顾尛给朝廷立了几桩功劳,就能无法无天了!既然给脸不要,那就好好受着你们该受的罪!你最好给本宫闭上嘴,不然今日死的可就不止这老妇一人了!”
“给本宫狠狠打!”
“死活不论!”
这话说得极为难听,顾尛面色难看。
可金牌在前,如同皇帝亲临。
他也只能忍下。
板子打的颇有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