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骆文这幅模样,傅轻宴心有不忍。

  他想到傅从云和傅正阳。

  两人不是他的亲哥他都知道关心几句,而骆译作为亲弟弟却对他下此毒手。

  果然接触了邪道的人,人性都会泯灭。

  “骆先生,这张符纸请你收好。”南星将一张保命符递给骆译,“明晚十二点我会做法破解司寰宇身上的借运局,到时你身上的反噬也会消退,在这期间,请您务必保护好自己。”

  骆文双手接过符纸,说了声“谢谢”。

  “那我们就先走了。”

  南星说着就要跟傅轻宴离开。

  骆文抬头叫住她,“小姑娘,等一下。”

  南星驻足,“骆先生还有什么事?”

  骆文欲言又止,像是在思考措辞。

  过了几秒,道:“之前你提的要求……我答应你,我会出面作证。”

  南星点点头,“那就多谢骆先生了。”

  待两人离开,骆文起身来到柜台前面,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已经被磨得几乎没有棱角的木雕小人。

  那是他二十五岁那年,十岁的骆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说哥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是我自己雕的。

  他说你赚钱那么辛苦,等我长大也要努力赚钱养你。

  他还说……

  哥哥,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骆译攥紧木雕,手指一寸寸发力,直到骨节处泛起冷白色。BIqupai.c0m

  灯火通明的关西街,空无一人的炸串店。

  男人低着头,肩膀无声颤抖……

  ……

  回到车上,南星没有急着系安全带,而是抓起傅轻宴的胳膊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受伤才稍稍松了口气。

  傅轻宴有些奇怪,问她怎么了。

  南星摇了摇头,“没事。”

  刚才在店里傅轻宴抬手推骆文的时候,她清楚看到那把刀子碰到了他的手臂。

  但是电光火石间傅轻宴的手臂竟然闪了下金光,硬是改变了那把刀的行动轨迹,让它扎到了柜子上。

  见南星不说,傅轻宴也没追问。

  他默默开车,心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原来南星来炸串店不是为了体验生活,而是帮司寰宇铲除幕后黑手。

  只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骆译……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傅轻宴问。

  “你说骆译?当然是揭露他的真面目,让他付出代价。”

  二哥也好,骆文也罢。

  包括被欺骗感情的钟语和他的粉丝,统统都是受害者。

  如果让这件事黑不提白不提的过去,那对那些人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曝光的事就交给我吧。”傅轻宴目视前方,“我认识很多媒体,同步曝光效率更高。”

  南星抿了抿唇,道:“谢谢。”

  傅轻宴想纠正她无时无刻不在道谢的习惯。

  但考虑到这可能是她认为舒适的交流方式,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毕竟男德班老师说了,要尊重女性的个人想法。

  不要说教,不要当爹。

  要努力做一个能提供情绪价值的提款机。

  忙碌了一天的南星也有些累了,靠着车窗看窗外的风景。

  路灯快速闪过,在她白净的脸上投落出各色光影。

  忽然,南星坐直身体。

  她降下车窗,看着天空道:“今晚好多星星。”

  印象里京城的天气一直不太好,尤其靠近市区的地方总雾蒙蒙的,不像她从小长大的仙云山,真真是湖光山色,鸟语花香。

  “可能是这两天下雨,把粉尘都带走了。”傅轻宴随口应着。

  忽然,他想到什么,扭头问南星:“你困吗?”

  “还好,怎么了?”

  “想上山看星星吗?”

  南星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看一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于是道:“你明天还要工作,还是算了。”

  “工作可以请假。”傅轻宴说,“但好天气可能说没就没了。”

  老师说过。

  女人一般说“算了”的时候都不是真的算了,而是希望你能主动给出她们想要的答案。

  南星刚才的语气有些遗憾,说明她是想去的。

  分析完南星的脑回路,傅轻宴直接调转方向,把车往五环外开。

  半小时后,车子开到揽月崖的山脚下。

  揽月崖位于京城郊区,海拔不高,却是个看星星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