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嫣然一时凝噎,无语的望着瞿若冰。

  “已经不错了。”

  瞿若冰摊了摊手,随口道:“据说刚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要不是战域的医生医术高超,现在你应该去火葬场看望他。”

  这个女人说话,一向还是那么不讨喜。

  乔嫣然顿了顿,迟疑道:“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我也想习武,你能教我吗?”

  瞿若冰听完,有些错愕的望着乔嫣然。

  “你在说笑吗?”

  “我没有,是真的想学。”

  “哦……”

  瞿若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想接触他的世界?”

  乔嫣然轻轻点了点头,“我可以吗?”

  “我教不了你,也没那个时间。”

  瞿若冰想也不想,摇头拒绝。

  乔嫣然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轻轻点点头,没有吭声。

  “这个,不要再弄丢了,否则下次,不会还给你了。”

  瞿若冰摊开掌心,那枚名叫冰之心的吊坠,静静躺在她掌心。

  一看见吊坠,乔嫣然鼻子又有些酸涩。

  “谢谢。”

  瞿若冰看了一眼病房,平淡道:“走吧,如果你想耗在这里,一直守在病房外是不行的。

  我给你找个住处,先安顿下来再说吧。”

  说完,这女人转身,大步离去。

  乔嫣然深深看了一眼病房方向,转过身,默默跟在瞿若冰身后。

  ……

  转眼间,一周时间飞逝。

  距离萧良住进南部战域医院,已经过去了八天。

  这八天里,他从特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交由谭万里治疗。

  谭万里也无愧神医之名,八天时间使出浑身解数,吊住了萧良一条命。

  不过,什么时候醒过来,就不知道了。

  这期间,姜振每天都会来一次。

  每次待上半小时,就得匆匆离去。

  瞿若冰来的次数很少,每一次来,都是坐在病床边拿着平板电脑忙碌。

  似乎,把这里当做了办公室。

  这一天,乔嫣然终于被姜振特批准许进入病房探望。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当看到安静躺在病床上的萧良,乔嫣然仍旧忍不住红了眼圈。

  一旁,谭万里口中一片叹息之声。

  “老先生,他会这样一直睡下去吗?”

  谭万里苍老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轻叹道:“这是最后一天了,如果明日还醒不过来,我也无力回天。

  老朽的大回天针,只能吊住九日生机,九日之内,若无法苏醒,便会生机断绝。”

  这句话,对于饱受了九天煎熬的乔嫣然来说,无疑是最残忍的。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谢谢老先生。”

  谭万里又叹了口气,仍旧如之前安慰姜振和瞿若冰一样,安慰着乔嫣然。

  “女娃娃,你且放心,老朽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定会护他周全。”

  到了傍晚,乔嫣然简单吃了一口东西,走进病房。

  连日细心照料萧良的谭万里,正伏在病床前,似乎在低头写什么东西。

  她没有上前打扰,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候。

  谭万里很快写满了一张纸,折叠起来,转头看到乔嫣然,老脸上露出了几日来的唯一一次笑容。

  “女娃娃,你来的正好,等少……萧良醒来之后,麻烦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他。”

  “老先生为何不自己给他?”乔嫣然狐疑道。

  谭万里只是干瘪的笑了笑,没有吭声,继续低头伏案写字。

  这一次,写的简短了许多,寥寥几行字,折起后,放在了萧良枕头底下。

  老头望着远去的斜阳,神色前所未有的轻松。

  “女娃娃,你是哪里人?”

  乔嫣然轻声道:“世代居住宁城。”

  谭万里眉飞色舞道:“嘿!你知道老朽的根在哪里吗?”

  “不知,老先生没有说过。”乔嫣然轻轻摇头。

  “在关外漠北。”

  谭万里轻笑道:“那可是好地方,老夫年轻时,是赶着骆驼走方的郎中,房前屋后有五亩田地,种着几十种药材,靠此为生。

  当年因为不愿意给恶霸看病,被赶出了村子,从此天南海北,漂泊五十余载。

  回想起来,这大华的半壁河山,都有老夫走过的足迹。”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