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黄想不明白,她只是心疼一行人车马劳顿又要紧锣密鼓地收拾新宅,所以才叫青霭只准备后院这一个浴桶,大白天的,怎么就把惠王爷的邪火给勾起来了?
他已经洗好了,干干净净地在榻上坐着,难道要她在他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清洗自己?
姚黄办不到,背倚着门,低着头讲道理:“二爷最重规矩礼法了,为何要这样戏弄我,虽然我平时行事有点率性妄为,但我依然是个知羞识廉的姑娘家,就算你是王爷,这事我也不愿意听你的话。”
赵?看着模样委屈声音也委屈的王妃,问:“既然怕羞,为何提议共浴?"
如果不是她自己那样说,赵?绝不会留在后院。
姚黄迅速变成了大红脸:“共浴是为了叫青霭飞泉省点事,我都想好了,真开始洗的时候,我给你蒙上眼睛。”
搓搓洗洗多不雅的动作,她不想看王爷搓,也不想叫王爷看她搓。
赵?:“过来。"
姚黄瞥他一眼,慢吞吞走到榻边上。
赵?握住她的手腕:“上来。”
姚黄不解:“做什么?”
惠王爷只是加大了握她手腕的力气。
王爷的威望在这样的沉默与坚持中笼罩过来,姚黄不敢违背也不敢再问,踢掉两只绣鞋,以手腕被他攥着的姿势跪坐在他身边,还没坐稳,惠王爷忽地压着她的肩膀往榻上倒去,迫使她面朝着浴桶的方向。
姚黄心惊肉跳,怎么急成了这样?
“昨日初十,扎营没能陪你,刚刚你说共浴,我以为你想补上。”
姚黄冤得很:“我真没想这个!”
赵?:“迟了。”
姚黄明白,因为误会惠王爷被她勾出了火,一个人在屋里烧了好一会儿,岂是说灭就灭的。
“那你等等,我先去屏风后面擦擦。”
“不用。”
姚黄咬唇,想着昨晚她在营帐里洗过,这一上午又都坐在车上,确实没出什么汗。
“这次快些,免得下人们猜疑。”看着王妃闭着眼红着脸做好准备的紧张模样,赵?低声道。
姚黄越发将脸往他横伸过来给她当枕头的左臂里,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赵?单手将她的抹胸攒成一团,让她咬住。
阿吉还在东屋收拾,床已经铺好了,可王妃带来的衣裙太多,她得一件一件地挂进衣橱,总是叠放在箱笼里容易压出折痕。
忙起来就忘了时间,依稀觉得王妃才进去没多久,大概一刻钟左右,西屋那边就传来了一点动静。
如今后院可就她一个丫鬟伺候,阿吉连忙将手里刚刚展开的长裙放回箱笼,匆匆朝外走去。
挑开东屋的帘子,同时跨出一只脚的阿吉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推着轮椅离开西屋的王爷。
赵?的视线只扫过她的裙摆,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叫青霭过来。”
回神的阿吉赶紧去前院传话。
等阿吉带着青霭赶回来,惠王爷已经把自己推出了堂屋门口,正在日头底下晒着。
青霭忙推了王爷去前院。
轮椅消失在游廊前方,后院恢复了沉寂,阿吉来到西屋门前,刚要开口,忽然听见人跨进或跨出浴桶时带出来的水声。
阿吉试着唤道:“夫人,要我进来帮你吗?”
刚刚坐进浴桶的姚黄瞅瞅门口,哑着声音道:“不用,去忙你的吧。”
阿吉只觉得夫人的声音都在打颤,隐隐有所猜测,却又觉得时间完全对不上,索性摇摇头继续做事去了。
等阿吉终于收拾好衣橱,王妃也从西屋出来了,换了一套细布料子的襦裙,披散着一头半湿的长发,莹白如玉的脸颊带着每次浴后特有的潮红,如一朵饮足了雨水后刚刚盛开的牡丹,每一片花瓣都嫩得要滴出花露一般。
连看十几年的阿吉还是看痴了:“姑娘真美,您生得这模样,天生就是做娘娘的命!”
宫里的妃嫔是娘娘,王府的王妃也是娘娘。
姚黄用看傻丫头的眼神看着自家阿吉,王爷王妃什么的,尊贵是尊贵,到了那时候还不是普普通通的男人女人,俗起来跟话本里的农夫野汉没多大区别,无非话多话少、话糙话雅罢了。
见堂屋北面的茶桌上已经摆好了茶水,姚黄走过去自斟自饮连喝三杯,总算滋润了喉咙。咬着抹胸只是堵住了她发出来的声音,姚黄的嗓子可一会儿都没闲着,天杀的惠王爷,急起来更不像人,偏偏衣裳一穿又成了不恋凡尘的丧气样!
“王爷在前院?”
“是啊,洗完就走了。”
姚黄既恨这人能装守礼王爷,又喜他装得好,只要夫妻俩有一个人早早去了前头,两院的下人就不会怀疑王爷王妃大白天的做了那种荒唐事。
想着饭后还要歇晌,让阿吉去西院帮帮高娘子,姚黄直接披着头发去了前院。
廖郎中、张岳、王栋包括青霭都去西院收拾他们各自的房间与行囊了,只有飞泉在廊下的阴凉处候着。
瞧见散着头发慵懒妩媚的王妃,飞泉及时低下头。
姚黄:“你也去收拾吧,二爷这边有我。”
飞泉应了,离开前低声提醒道:“夫人,如无必要,二爷不喜我跟青霭进他的浴室、净房,这两地您最好也别进去,二爷的脾气也是时好时坏的,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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