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谈家家宴。
谈序同老爷子提过,姜漫是华大学大三的学生,所以这次家宴的时间,老爷子特意定在了周六晚上。
一早姜漫就收到了谈序让人送来的几身行头,从头到脚,连首饰,发饰,都配备得一应俱全。
池月陪她挑选,被那些珠宝首饰,映得眼花缭乱。
“这几身行头,得不少钱吧,谈总真是大手笔。”池月向来觉得自己对珠宝首饰兴致缺缺。
但今天却被狠狠洗了眼睛,突然就对这些布灵布灵的宝石珍珠爱不释手了。
谈序让人送来的衣服首饰,几乎都是定制款,专门为姜漫准备的。
沾上“定制”这两个字,东西的价格自然就上去了。
姜漫穿戴一身,怎么说也得八位数。
“别感叹了,快帮我挑一下。”姜漫顾不上这些东西有多贵重。
一想到晚上要面对谈家的长辈,她心里十二万分的紧张。
一方面是怕给谈序的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另一方面是因为谈家在京圈地位尊崇,对于姜漫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谈家本就自带着一种威压。
她怕行差踏错,招惹了祸端。
谈序送来的衣服里,有两件旗袍。
一件月牙白,一件淡粉,姜漫在这两件衣服间左右为难。
池月替她拿定主意:“淡粉的吧,温柔甜乖,更讨长辈喜欢。”
“搭这个白色披肩正好。”
姜漫听从她的建议,试穿了一下,顺便搭配首饰和发饰。
傍晚时分,窗外暮色侬软,夕阳余晖薄纱般铺满天幕。
谈序把车停在单元楼下,给姜打了个电话。
她没接。
两分钟后,姜漫从单元楼里出来。
谈序拨号的动作一顿,视线透过车玻璃,定格一瞬,静默追随着她。
他甚至忘记下车,去帮她开车门。
姜漫也有些意外,今天谈序竟然在车上坐着等她。
明知这没什么,但她心里莫名有些在意。
像是有个疙瘩突兀地长在那里。
她自己拉开车门上去,倾身带上车门时,还得理一理披肩,省得被车门夹住。
嘭的一声,车门被关上,车内成了完全封闭的空间。
姜漫垂着眼睫拉出安全带系上,清丽动人的脸绷着,一眼不看旁边的男人。
谈序却看着她,转瞬便读懂了她眉宇间淡淡的不虞。
他倾身握住了姜漫的手,从她手里拿过安全带的卡扣,理了理带子才扣上。
姜漫随他,靠在椅背上,偏头看着车窗外。
胸口闷闷的,她却不理解自己在闷什么,自觉有些矫情和不可理喻。
不就是开个车门么。
当初谈序开车来找她确定关系那天,不也是她自己开的车门上的车么。
有什么好在意的。
姜漫这么想着,默默纾解心里的郁结。
谈序却偏要来挑明,“生气了?”
姜漫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车窗外那棵海棠树,声音淡淡的:“没有啊。”
谈序:“生气也漂亮。
他说着话,还拉起姜漫的手,低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刚才看见你从楼里出来,看入神了。”
说到这里,他把姜漫的小手裹在他宽大的手掌里,讨好似地捏了两下,“不是故意不下车的,看忘了。”
姜漫依旧将脸向着车窗外,微微抬着下巴,脖颈修长漂亮,像只骄傲的白天鹅。
谈序的视线轻轻覆在她身上,嗓音渗着温柔和宠:“请漂亮的谈太太,原谅我这一回,行吗?”
姜漫的耳根微微泛红,他那句“漂亮的谈太太"哄到了她心坎上。
其实,从谈序主动找她说话起,她就不气了。
但他夸她漂亮,又温声和她解释。
这和平时冷脸矜贵的谈总很不一样,便莫名想听他多说几句。
眼下谈序已经屈尊降贵请求她,姜漫怕自己不答应,把人惹恼,再玩脱了。
姜漫转头看向他,“我没想生气。”
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她压根儿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
“不好意思谈总。”姜漫道歉,揪着眉开始反省自己干嘛要在他面前耍小性子。
谈序与她想法截然不同。
姜漫能和他耍性子发脾气,说明她开始亲近他,是好事。
“你应该生气,也可以生气。”
“因为你是谈太太。”男音低沉安抚,两句话,就让姜漫的心定了下来。
她再次朝他看去,眼里有诧异和探究。
很好奇谈序对她是怎样的情感。
是浮于皮相的喜欢?
还是和她一样,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
“谈太太,我们出发了。”谈序放开了她的手,搭上方向盘。
车子开动时,姜漫回笼了思绪,轻轻嗯了一声。
谈家老宅地处郊区,在京北寸土寸金的地界。
老宅是新中式三进的四合院,设计上和传统四合院有些不同,厢房都改成复式小楼,配置了四个院子。
车库在大门旁边,姜漫和谈序下车后,要步行进院子。
管家成叔带着人老早在门前等候,将谈序和姜漫带来的礼品搬进院儿里去。
姜没有些紧张,又忍不住对这古香 -->>
31、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