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生无可恋的样子,“趁着我还没反悔......”后面的话,他似乎很艰难地说不下去了。
闻无欺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是察觉到隗喜意外的眼神,他抿了唇,温润声音怅然:“可是你会死的啊,我不想你死。”
隗喜一下眼睛酸涩,默然垂头,抬起腿坐在一旁,捡起旁边的裙子,低着头安静地重新系上衣带,只是里面那件薄薄的内衬仿佛过了一遍水一般,在这样的夏日,穿着并不舒服,所以她的动作有些慢。
系上带子后,她抬头又看向闻无欺,他眸光水亮地凝望着她,好似目光就没有移开过,此刻见她终于又看过来,欲不曾消退的脸上染着红晕,他期期艾艾地又抓住她的手,大概以为自己在梦里,丝毫不知羞,缓声说:“可是真的很难受,这样可
不可以?"
隗喜知道了他的意思,本就臊热的脸更添一分热气。
她想到他刚才那句话,想到他此时强行要做什么的话,她是挣脱不开的,又见他示弱,心软了几分。
但隗喜还是迟疑了一会儿。
闻无欺敏锐地察觉到她软化的态度,便粘了过来,两只手都捧着她的手,按了下去,声音低哑,轻叹声:“求你了,小喜。”
隗喜终究别开脸,咬了下唇,她听着他哑着声音叫她的名字,心软了,正要顺了他的意,可脑海里却忽然冒出闻如玉霸道的声音:“小喜,不要爱上闻无欺。”
她的心猛地一跳,染上红晕的脸一白,抽开手,忽然从榻上跳了下来,几乎是踉跄着抱着轻纱外罩衫一把拽掉了床纱跑了出去。
闻无欺的掌心瞬间空了,他偏过脸,稍稍睁大了眼看向门口方向,脑子里迟钝地想:跑了?明明是他的梦。
这念头一闪而逝,他忽然滞了一下,眸光忽然清明了一些。
真的是梦?
他呼吸还有些灼热喘息,可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刚才还迷乱朦胧的一双眼此时眼底如清泓一般。
夏日炎热,隗喜推开门,从屋里出来,低头看了看不过摩擦了几次就通红的掌心,她脸上有热意,心里却有些苍白。
她不该这样,总是对闻无欺心软………………不论是对哪个闻无欺。
隗喜心中仓皇,脚步虚浮地往小屋后面走去。
后面除了有一处温泉池子,再往后走远一些还有一条小溪,她到了小溪边蹲下,将手放进水里,沁凉沁凉的,滚烫的温度一下凉了下来,仿佛也能让她此刻乱跳的心平静下来。
隗喜垂着眼睛,细细搓洗手掌,又是取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浸了溪水擦了擦脸,又擦了擦脖子,锁骨,那里仿佛还留下了他的唇舌停留时濡湿的触感。
不,她浑身都黏黏??的,好像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她不该这样,即便那是闻如玉的身体,她勾引他的初衷是为了将来灭他魂魄时他能如砧板上的鱼一般毫不挣扎,而不是这样沉沦。
隗喜简单擦洗了一下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便在溪边石头上坐下。
也不知过了?,一阵风吹过,竹林簌簌,隗喜忽然察觉到周围有一种陌生的气息,她对这些向来很敏锐,一下抬头朝周围扫了一眼。
可是除了风外,似乎什么都没有。
但隗喜想到如今九重阙都内城都不安全,又想到那吸食、精魂的魔物,不打算一个人在溪边待太久了,她弯腰重新掬起溪水扑了扑脸,再是起身,往回去。
不知闻无欺在她走后有没有清醒过来?
不知他是不是还在做那荒诞的春梦?
不知他的身体可有平复了欲?
隗喜告诫自己,就算面上再如何待他亲昵,心该是要冷冰冰的,那样才对。
闻无欺的魂体这次奄奄一息,但还残留了一小点儿,所以他还能缓下来,万一他再遇到这样的伤,魂体重创没了,如玉就会回来了吧?
隗喜的手按在门上时,脑子里刚好胡乱想到这些,她步子一顿,手指骨泛白。
她忽然发现心里的喜悦没有她曾经想象的那样高兴。
但很快隗喜就缓过神来,她想到能重新见到如玉,补回他们错过的那几年,心中欢喜还是难自禁。
她推开了门,自然又平静地抬头看向里面那张竹榻。
竹榻的床纱还被拽落在地上,里面的人一般被床纱遮盖,看不清楚,一时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清醒过来。
隗喜还是走了过去,她将床纱撩起来,就见闻无欺脸色雪白,睫毛覆脸,乌发凌乱地散在枕上,一副被人蹂躏又抛弃过的样子。
听到动静,他眼睫一颤,睁开了眼。
闻无欺定定看了看过了一个多时辰才折返回来的女郎,心想她可真狠心,他伤成这样,她竟然就这样把他抛下了,他还没问她他们怎么从云海出来了,还没问她将她脱光了偷偷摸遍他全身一事,她就什么都不管走了!
这不是梦!
他清隽温润的脸上还有不满阴鸷的情绪痕迹,他心中气愤地看向隗喜,在她回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控诉她,她这样丢下她心爱的情郎太可恶!他都求她了!
但是他一看到她,就丢盔弃甲了,什么不满的阴鸷的情绪,消失了个干净。
闻无欺呼吸急促,目光粘腻温吞地看着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完了,他只想缠上她的身 -->>